“女公子讓我進去?”阿史那奎挑了挑英挺的劍眉。
秦祿帶有警告意味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在多言。
可汗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突破口找對了,麵上卻是不顯,隻是裝模作樣的對秦祿道:“既然女公子願意見小兒,秦丞相,不如就讓兩個孩子自己解決吧?”
“也好……”秦祿若有所思。
現在正是風頭上,又有許多下人在隔壁的營帳中候命,諒那突厥皇子也不敢做出什麼越軌之事。
“好好好!”可汗大喜,“秦丞相,不如我們再來探討一下突厥的受災情況吧?”
“那是自然。”秦祿拱了拱手,“突厥在去年冬天受災嚴重,既然突厥已經歸順了朝廷,那麼朝廷一定會庇佑突厥安好平順。”
可汗心中自知秦祿說的都是套話,無奈突厥這次災情實在嚴重,若是回紇趁機進攻突厥,突厥怕是連最基本的軍糧都無法保證供應。
曾幾何時,突厥也是草原上的一匹孤狼。可是如今,局勢在變,若是想要生存下去,隻能另謀出路。
可汗內心複雜,與秦祿一道走出了營帳。
二人一走,外間就剩下了阿史那奎和熏風,室內陷入了短暫的靜寂,隱隱約約還可以聽到室內女子輕微的咳嗽聲。
“殿下,請。”熏風聽著秦蓁蓁的咳嗽聲,心中不免有些擔心,率先開口道。
“嗯。”阿史那奎隨手拿起帶來的灰狼皮,應道。
不知道老狐狸的女兒,是不是一隻小狐狸。
穿過屏風便是一扇朱紅的雕花木門,阿史那奎跟在熏風的身後,看著她緩緩打開門。
出乎意料,內室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奢靡的布置,一進屋,阿史那奎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個高大的書架,上頭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書。
阿史那奎瞄了一眼,居然還在上麵看到了孫子兵法。
莫非這老狐狸的女兒也想做皇帝?他在內心不屑的輕斥。
“熏風?”秦蓁蓁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哎。”熏風讓阿史那奎坐下,忙三步兩步上前道:“小姐,你不舒服嗎?”
“這會子感覺又疼起來了。”秦蓁蓁捂著胸口道。
傷口實在是太深了,但凡她呼吸稍微用點勁兒,都能牽扯到傷口。
“您等著,奴婢去叫太醫。”熏風不懂醫術,生怕她出點什麼事兒,腳下生風般跑了出去。
熏風一走,這室內就剩下了兩人。
阿史那奎一個人坐在桌旁,覺得渾身不自在,正巧方才熏風給他倒的茶喝完了,他將杯子放回桌上,準備自己再倒一杯。
“誰?”熏風走的急,不曾告訴阿史那奎進來了,秦蓁蓁隻以為是之前的婢女又回來了,剛好喉嚨難受,便道:“幫我倒杯水吧。”
阿史那奎正在糾結該怎麼和秦蓁蓁開口道歉,突然聽見天青色羅帳中傳來了一個極輕極細的聲音,柔柔的落在他的心上,像貓爪子在撓。
隨即他的臉色一黑,感情這是把他當成侍女了?
秦蓁蓁久久聽不見回複,又想了想。
“……桃紅?”
桃紅又是誰?阿史那奎的臉色如同鍋底,心中陣陣不悅。
他叫阿史那奎!阿史那是突厥的皇姓,奎則是孤狼的意思!才不叫桃紅那麼俗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