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隨便進人家房間!誰讓你進來的!”秦蓁蓁躲在被子裏,又是羞怯又是窘迫,強撐著氣勢嗔道。
不過,難免有些色厲內荏就是了。
“……我一直都能隨意進出你的房間。”劉子佩神色淡然,嘴角卻悄悄上揚了幾分。
除去那次秦蓁蓁受傷,自己被陌生的侍衛擋在了營帳外。在平時,因為伺候秦蓁蓁的人都認識“深受小姐寵愛的劉公子”,自然也沒有哪個缺心眼的來攔住他。
“你……你……”秦蓁蓁支吾了半天,躲在被子中羞的臉頭皮都要燒起來了,“登徒子!”
劉子佩變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劉公子…… ”胡太醫打斷了室內二人的爭執:“劉公子方才說你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胡太醫的錯覺,總感覺在把話題掰正之後,劉子佩的麵色好像凝重了一些。
難道這蠱蟲很難取嗎?胡太醫的心被吊了起來。
“知道什麼?”秦蓁蓁被悶在鼓中。
熏風吃不準這蠱蟲的來曆,方才在檢查中擔心秦蓁蓁得知後過於害怕,就刻意瞞著沒告訴她。
“蓁蓁……”劉子佩躊躇了一會,還是道:“你的傷口被人做手腳了。”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這輩子女帝要提前下手了?秦蓁蓁的心中湧上一陣惶恐,腦海中第一個猜測居然是這個。
不!不可能!父親現在的權勢根本沒有被女帝收走。女帝不可能這麼傻,貿然對秦家出手,更不會先從她身上下手。
秦蓁蓁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 你不要緊張。”劉子佩隔著被子,看不見秦蓁蓁臉上的表情,隻當她是害怕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走到秦蓁蓁的床邊微微彎下腰,微微猶豫了會兒後,伸出手隔著羅帳和紅綢被,循了個大致的輪廓,輕輕握住了秦蓁蓁的手。
“不要怕……”他垂下纖長的睫毛,輕聲喃喃道:“隻是一隻小小的蟲子,很快就能把它取出來……”
“有我陪著你。”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極輕,更像是自言自語。如同冬天裏飄落的第一片輕盈雪花,從天穹而來,無聲無息的融化在秦蓁蓁的心頭。
他手中的溫度隔著兩層布料傳到了秦蓁蓁的手背上,秦蓁蓁忽然覺得傷口沒那麼痛了。
就是……心跳的的有點厲害。
“ 我不怕。”秦蓁蓁躲在被子中,明明知道他看不見,還是彎了彎嘴角。
“劉公子,這蠱蟲應該如何取出來?”清溪看見秦蓁蓁情緒穩定了下來,才輕聲問道。
劉子佩收回握著秦蓁蓁的手,直起身來走回他們身邊。
其實這也是胡太醫想要問的,隻是他人老花了眼,方才竟見到這位劉公子和小姐之間,莫名出現了很多粉色的夢幻泡泡。
他揉了揉眼。
哪有什麼粉紅色的泡泡,果然是自己老眼昏花,產生了幻覺。胡太醫心想道。
“其實也不難。”劉子佩又恢複成了之前那副淡漠清冷的樣子,似乎方才那些纖弱的情感都是錯覺。
“這蟲子叫鎏金赤炎蟲,怕酒,隻要在傷口上撒上度數高的白酒,它醉了就會自己爬出來。等它爬出來,照常處理就傷口就是了”
“原來如此。”胡太醫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