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染月你的傷勢好了?”

秦蓁蓁看著多日未見的染月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內心不由得欣喜,連帶著多日覆蓋在心上的陰霾都消散了許多。

“多謝小姐關心。”染月微微笑道, “本來胡太醫說先幾日就能來伺候了,可是秦總管怕奴婢把病氣傳給小姐,就讓奴婢又歇息了幾日。”

“秦總管?”秦蓁蓁愣了一瞬, 眼角卻飛上了一抹笑意。

她走向一塵不染的桌椅處,也不說話,就這樣麵上含笑的盯著染月看了許久。

“小、小姐?”染月看見秦蓁蓁隻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說話,心思不由的慌亂了起來。

“奴婢可是做錯了什麼?”她麵色忐忑。

“沒有, 我就是想要問問你, 你和秦總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秦蓁蓁朝染月擠眉弄眼。

“奴婢和秦總管絕無私情!”秦蓁蓁的話音剛落,染月便急衝衝的接話道。

天雲國雖然風氣開放, 但是拿更多是針對貴族而言。像染月和秦月白,雖然地位相對較高,但終究還是個奴才。

但凡奴才私底下有半點私情, 主人就算以此為借口把他們轉手再賣了, 奴才也不能有怨言。

染月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你別害怕啊!”

秦蓁蓁見到染月這副就差立毒誓的緊張樣子, 心知染月必定是想岔了。

“我就是覺得秦總管挺照顧你的,感覺你們兩個人般配的很,若是你對那秦總管印象不錯, 我也好撮合你們。”她忙解釋道。

真是的!自己平時對染月這丫頭那麼好,像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把奴婢轉手賣掉的人嗎?

她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小姐……”

染月瞪大眼睛,視線突然從秦蓁蓁的臉上移開來,一個人愣了半晌, 突然對秦蓁蓁說道:“小姐,要是奴婢做錯了事情,您會不會不要奴婢?”

“嗯?”秦蓁蓁失笑。

染月小時候是被被家裏人賣到秦府的,因為父親是個舉人,所以她也識得些字,讀過幾本書,因此在幹了幾年活兒後,便被分到了秦蓁蓁的房中。

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因此感情也比旁人深厚的許多。

“那得……看你犯得是什麼事情了。”秦蓁蓁莞爾一笑,扯著染月的衣袖輕搖。

染月這丫頭,怎麼活的越大,性子就越發膽小了。

染月聽到秦蓁蓁說的話,僵硬的臉上才扯出個笑容來。

“小姐,奴婢不會傷害你的。”染月訥訥說道。

“好好好,我知道。”

秦蓁蓁本意隻是拿染月和秦月白打趣兒,見染月的樣子怕是當了真,也不再繼續深入下去。

“你重新回來了,自然是極好的事情,不如我們去下頭點些好的吃食,以此慶賀一番?”

秦蓁蓁興致勃勃的問道。

“多謝小姐,奴婢在病中隻能喝白粥,口中淡的很呢!今日托小姐的福,定要大快朵頤。”染月識趣的接話道。

她見秦蓁蓁的樣子並無異常,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心中的事情暫時放下不提。

二人相攜著下樓準備用飯,卻見著劉子佩正好在下頭與守衛正在交談著什麼。

大堂中人來人往,劉子佩的氣質獨特,在這種醃臢之地,秦蓁蓁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依舊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衫,身子雖然挺拔,卻略微顯得有些瘦弱,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了。

秦蓁蓁在多次親身試探之後知道,那隻是寬鬆的衣衫造成的假象。

她又回憶起二人在車廂中度過的那些時光,還有自己靠在劉子佩胸膛上時,手底那堅實富有彈性的觸感,耳根子頓時的熱了幾分。

柔和的金色日光灑在劉子佩的身上,乍一看上去劉子佩整個人都在散發著微光,更顯得他天人之姿,似乎在下一刻就能禦風飛升。

秦蓁蓁看著他,覺得自己仿佛著了魔。

劉子佩察覺到了秦蓁蓁過於火熱直白的眼神,身子微微側了側,黝黑清亮的眼眸微微一轉,就朝秦蓁蓁的方向望來。

秦蓁蓁偷窺被發現,頓時麵上一熱,不知怎麼的,腦海中竟然回憶起了昨日的情景。

突厥至京都的路途崎嶇不平,秦蓁蓁自小又是個嬌生慣養的,在經過數日的奔波勞累之後,難免會不適。

當時她實在勞累的很了,身邊又是心上人觸手可及的胸膛,她本來隻是想要靠著休息一番,誰知靠著靠著意識就模糊了起來。

秦蓁蓁在不知不覺中睡了整整一路,以至於連馬車什麼時候停的都不知道。

待秦蓁蓁醒來時,身上早就被人細心蓋好了被子,鞋子也被人脫下,整整齊齊的放在地上的,可是身上的衣衫卻依舊完整,還縈繞著淡淡香味。

她認得這種清新如晨露般的味道——那是劉子佩身上的氣味。

秦蓁蓁腹中饑餓,便喚來隨行的丫鬟準備用膳,卻發現對方麵色赤紅,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看她,一問才知道自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劉子佩抱上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