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 江景初照例收拾妥當。
蘇蔓坐在沙發上盤算著,昨晚那個讓她差點窒息的吻,到底算什麼。
是酒後的一時衝動, 還是別的什麼。
頭頂上有聲音傳來:“今天想去哪?”
蘇蔓抬頭, 江景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麵前,正俯身看著她。
她對上他好看的深眸,眸中盛滿溫情。
蘇蔓怔了怔。
“沒, 沒想去的地方。”
她就算隻是個糊咖, 此時電影期間,還是能避免的麻煩全都避免, 所以她並不是很願意去公眾場合。
“那跟我去一個地方。”
身邊的沙發塌了下來,江景初坐在她旁邊, 眼裏晶瑩透亮。
蘇蔓開始手腳不知道往哪放, “去, 去哪裏?”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緊張, 江景初忽然靠了過來。
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再次襲來, 蘇蔓隻覺得頭腦發脹。
昨夜的一幕曆曆在目, 那時候她喝了酒還好,可現在,整個人僵硬地四肢開始麻木。
而這在江景初看來,似乎她在他麵前很不自在。
“抱歉。”
江景初忽然神色黯然:“如果我讓你覺得冒犯。”
他墨眸沉沉壓過來:“昨晚,是我不勝酒力, 跟你說聲抱歉。”
原來如此。
昨晚果然隻是他的一時衝動。
那個吻,本就不算什麼。
心裏跟灌了鉛一樣,蘇蔓覺得沉沉的,還有些悶。
他們本就是不同的人啊。
為什麼要沮喪, 為什麼會想到未來。
她這樣的人,怎麼會和天之驕子有未來呢。
窒息的潮水潮漲潮落,瞬間淹沒了她心裏才築起的幸福花園。
蘇蔓垂下眼,盯著自己的指尖。
眼裏起霧了,心裏的滂沱大雨,什麼時候停?
正想著,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有力地握住了蘇蔓局促不安的雙手。
“手怎麼這麼涼?”
男人的聲線有些低,微微帶著不滿:“穿太少了。”
蘇蔓指尖一顫,抬頭看向江景初。
江景初沒有注意到蘇蔓的視線,他自然而然地把蘇蔓的雙手,放置到自己的胸前,包進自己的掌心,抬起來,又放到嘴邊,輕輕對著哈氣。
指腹傳來男人的體溫,夾著他口腔的溫熱氣息,溫暖如驕陽,冰與火的衝擊,仿佛瞬間便能摧毀冰川。
蘇蔓的呼吸不由自主屏住,心跳跟著漏了一拍。
她就這麼怔怔地看著他,而他此時才注意到她的表情。
空洞無神的大眼睛,眸底帶著不經意的哀傷。
他想到第一次見到她,她站在演講台上,神采奕奕,自信飛揚。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視線,再也沒能從她身上移開。
可現在,她是這麼的無助,且落寞。
這讓他心裏無來由地一陣心酸,帶著一股強烈的心疼感,連帶著胸腔盛滿窒息的潮水。
他不想思考了。
不管她願不願意,他此刻隻想給她一個擁抱。
他忽然捉住她的雙手,往下帶,蘇蔓一時措手不及,身體重心前傾,整個人直接跌進了他的懷裏。
等她到了懷裏之後,他才放開她的手,伸臂攬住了她,讓她的頭頂擱在自己的下巴之下,讓她頭頂的絨毛,蹭著他的下頜骨。
蘇蔓被江景初帶到懷裏時,整個人懵懵的。
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明明說自己酒後一時衝動的人,現在到底是清醒還是醉著的。
頭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