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怔怔地看著他不說話, 周身似有粉紅泡泡上下沉浮。
幸福的感覺,原來這麼強烈。
她忽然想到了德國的那個夜晚,因為來大姨媽, 他們在夜裏互相啃噬, 卻什麼都不能做。
今晚好像時機氛圍都很好,應該是時候……
正想著,江景初似乎感覺到她眼神的異樣,勾唇:“想什麼呢?”
蘇蔓忍住上揚的顴骨, “在想, 德國那晚。”
江景初垂下細細密密的長睫,睫毛微微顫動。
“哦。”他聲音低沉:“你把我拋棄的那一晚?”
蘇蔓:“……”
蘇蔓:“我什麼時候……”
隻是, 忽然想到那之後,她確實對他說出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她又扶著他的臉, 歎氣:“對不起。”
江景初抬眼看過來。
蘇蔓語氣裏有自責, 也有些無奈:“我那晚說的話, 並不是真心話。”
“我明白。”
江景初撫摸著她的頭發, 一遍又一遍。
“那天之後, 我想了很多,才想明白你為什麼會那麼做。怪我,當時被妒忌衝昏了頭。”
他頓了頓,繼續:“我知道一定是他,他一定是對你做了什麼, 才讓你忽然的轉變。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蘇蔓的重點卻不在這裏:“妒忌?你在妒忌什麼?”
江景初一怔,左右而言他:“我有這麼說嗎?”
蘇蔓勾唇:“你剛才的確這麼說了,現在不承認來不及了。”
江景初忽然湊近, 表情嚴肅:“在你麵前,我永遠也不會那麼做。”
蘇蔓看著江景初專注的眼神,不是很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嚴肅。
江景初卻依舊神情嚴肅,低低地喚她:“蘇小蔓。”
蘇蔓看著他,他的眼神殷切又專注,仿佛她就是他所擁有的全部。
沒有人能抗拒這樣的眼神。
即使是睡美人,她也無法招架,無需深吻,就能與他陷入愛河。
半晌過後,江景初的聲音傳來,啞啞地,帶著鼻音。
“在德國和你分開後的每一天,我都像是行屍走肉,隻有軀殼,沒有靈魂,失去了你,我的生活好像也變得毫無意義。”
他頓了頓,似是想起那晚的痛苦,依舊心有餘悸。
“我那晚,其實又回去了那棟別墅。”
蘇蔓一愣:“你回去過?”
她隻記得他當時追著他的車,走了很遠,實在走不動了,就去了路邊的公交車站等公交。
難道是那時候和他錯過的?
蘇蔓沉思的時候,江景初又接著說:“我回去發現,你已經走了。我差點以為你真的不在意,可是當我準備走的時候,江城叫住了我。他說的一番話讓我突然意識到,我錯了,大錯特錯,我不應該對你有懷疑。”
“他當時對我說:‘這個女人,就跟你母親一樣,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我當時忽然豁然開朗,一定是他,江城,用你身邊朋友的前途,甚至,我的前途,來威脅你。那一刻,我從未如此堅定過,你對我的喜歡,原來遠遠不止你所表現的那樣。”
蘇蔓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和窺探,羞紅了臉,本該她說的話,就這樣被對方說了出來,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所以她索性決定逗一下他,她升高顴骨,以示滿意:“看來我們江醫生對自己很自信嘛。”
江景初眸底卻有一絲痛苦,稍縱即逝,“我自信的是,對他的了解。”
卻還是被蘇蔓捕捉到,她一愣,看了過去。
江景初垂下眼睫,聲音低啞:“他,江城,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蘇蔓被這一消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江景初。
就見江景初對著她笑了一下:“你不用擔心我,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消息,所以這也不是什麼能影響我的事情。”
蘇蔓緊盯著他,“所以這才是你不被眾人所知的事實?”
江景初無奈地笑了笑:“應該是吧。不過,江城以為我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