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安瓊策(三)(1 / 2)

在曆史上隨著宋朝的滅亡,從商代便施行千年的羈縻製度也走到了終點,取而代之的是元朝實施的一種新製度——土官製度。對於此趙昺不是不想說,而是覺的說也白說,在現在的情形之下根本無法實施。

“殿下說說又何妨,隻當我們師徒閑話耳!”應節嚴見殿下欲言又止,想是其有所顧忌或是尚未想的透徹,但殿下每每有奇思妙想,使得問題迎刃而解,因而他也想聽聽。

“先生,我以為若欲徹底解決問題,必需要對羈縻之策進行改變,才可不必陷入反叛、招撫、再反叛、剿平的循往之中。”趙昺想了想,他們既然願意聽自己就說說,也許倆人能從中琢磨出些道道來。其實土官製嚴格的說也並不是一種新型的政策,而應該說是對羈縻製度的改革和完善,其核心依然是利用當地民族首領擔任各級土官,所以他說要改良當今之策也不算錯。

“殿下請講!”應節嚴正正身子言道。

“兩位先生,那學生便不恭了!”應節嚴作出了不恥下問的受教姿態,趙昺不由感歎,向二人施禮道,“此事說起來很簡單,便是對於土官任用改皇帝冊封為朝廷任命,仿內地官製設置,亦分品秩高低,據其所轄地域大小或是輕重,分別隸屬朝廷或是地方路、州管理。”

“殿下,如此並未變土官之權,又有何好處?”鄧光薦聽了並未覺得有何益處,隻是多了繁瑣,不解地問道。

“不然,中甫是尚未解殿下其中深意!”應節嚴卻略一沉思便想通了其中關鍵。

“那便請先生解說,我尚未思考周全。”趙昺暗歎什麼叫經驗,這就叫經驗。兩人雖同為一時才俊,又都是進士出身,但鄧光薦並未出仕,說到頭其隻是個紙上談兵的書呆子;而應節嚴不同,其不僅是文武雙進士,且從最基礎地方小官做起直至中央大佬,沉浸官場幾十年對各種事務了如指掌,往往能聽一言而知全貌。

“中甫,殿下如此改,雖看似變化不大,但其中頗有奧妙。”應節嚴對殿下已經有所了解,知道其言事往往是經過深思熟慮,不會無的放矢。這件事其雖口中說未考慮周全,但他知道殿下恐怕早就想得八九不離十了,自己就別再班門弄斧,因而轉向鄧光薦道。

“殿下所言由朝廷任命土官,必不會與唐起用蕃族酋首為刺史的武官製不同。而我朝土官選任皆由皇帝冊封,其可自製僚屬,地方官吏,甚至朝廷各部都無權過問,有事便直達禦前。可由朝廷任命則又不同,其轉隸地方路、州後,路府便有權管理羈縻州縣,插手其內部事務。各土官間若有紛爭便要到地方官員處裁決,如此酋首對其部屬控製權被削弱,使得其憚於地方不敢造次。”

“再有土官由朝廷管理,其承襲、考官、繳納貢賦、應征等皆需遵守朝廷法度及政令,其權與以往相較收斂不少,管轄範圍受限更多。故而,其雖仍享有自治之權,但仍要優於現行徒有虛名之製。”應節嚴侃侃而談將兩者優劣說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