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靠扭力發射的拋石機由地上的堅固沉重的長方形框架,一根直立的彈射杆,頂上裝有橫梁的兩根結實的柱子構成。彈射杆的下端插在一根扭絞得很緊的水平繩索裏,繩索綁在長方形框架的兩端,正好位於支撐架下麵的位置。平時繩索使彈射杆緊緊頂牢支撐架上的橫梁。彈射杆的頂部通常做成勺子的形狀,有時在彈射杆的頂端裝一皮彈袋。
彈射時,先用絞盤將彈射杆拉至接近水平的位置,再在“勺子”或皮彈袋裏放進岩石或其他種類的彈體。當用扳機裝置鬆開絞盤繩索時,彈射杆便以很大的力量恢複到垂直位置,並與橫梁撞擊,產生的慣性力便將彈體以弧形軌道彈向目標。這種拋石機是一種威力強大的攻城武器,它最多可以將百斤以上的石塊彈出七、八百步的距離,當然也能將較小的石塊像冰雹一樣射出。
大型弩炮威力強大,但是同樣十分笨重,發射速度較慢,因而每軍也隻裝備了三台。趙昺本想在最危急的時候才作為殺手鐧使用,現在敵軍已經出了火箭彈的覆蓋範圍,衝到陣前集結以盾牌結陣強行突破,這時這大型弩炮正好派上用場。
‘砰、砰……’從天而降的石塊砸在敵兵高舉的盾牌上,那些以硬木為基,牛皮為麵的盾牌擋的住箭矢,卻擋不住從天而降的石塊,將盾牌撞爛後又砸在那些敵兵的身上,巨大的慣性之下挨著非死即傷。而三台大型弩炮發射的石塊足有數百快,頓時將元軍剛剛集結的隊形打亂。
“目標不變,繼續射擊!”趙昺眼見元兵被重創,但是尚未失去進攻的能力,再次下令道。
當元軍在軍官的喝令下,冒著如雨的箭矢和小型弩炮的攢射下重新集結,準備再次進攻時,又一波石彈從天而降,將他們再次大亂。而他們第三次再想集結已經再無可能,軍兵們已經被連番打擊嚇破了膽,軍官的命令已經無人再執行,開始不顧軍法嚴酷四散奔逃。
‘嗚嗚……’號角聲再起,不過此次不再是進攻的號令,而是變成了撤退的信號,陣前的敵兵聽了飛快的向回跑去,而他們能回到陣中的恐怕已不及一成。
“陛下,莊統領請求派兵追擊!”觀通手這時報告道。
“算了吧,窮寇莫追!樞帥以為呢?”此刻已是日落西山,趙昺看看敵陣,沉吟片刻道。
“臣亦以為不宜出擊!”張世傑施禮道,“臣觀敵陣不亂,進退有序。再者我軍皆為步軍,若是出擊,敵以騎軍從側翼迂回很容易被包抄合圍,而兩軍混戰,我軍弩炮再無法發揮效力,那樣難免遭受損失。”
“樞帥不愧是沙場老將,能看出如此多的門道,朕還需向樞帥多加學習啊!”趙昺拱拱手笑著道。
“臣怎敢!”張世傑口中說不敢,但是臉上卻笑開了花兒。
“樞帥過謙了,屆時還請不吝賜教!”趙昺心中暗笑,這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看來還是有道理的,少不得再給其灌下一壺迷魂湯。
“陛下辛勞一日,還請起駕回宮休息,餘下的瑣事便交給臣吧!”張世傑當然是滿心歡喜,請命道。
“那便有勞樞帥了!”若說不累那是假的,想想處理這些軍務也非自己所長,便順水推舟應下了……
次日,趙昺早早醒來,但仍覺困倦,聽聽外邊並沒有異動長舒了口氣,他昨夜一直擔心蒙古人會發動夜襲,看樣子並沒有發生,可也再睡不著。叫人進來洗漱更衣,可一杯茶還沒喝完昨日的戰報便已送到,昨日一戰元軍損傷不小,有四個千人隊被基本打殘,折損大小軍將上百人。而宋軍方麵傷亡四百餘人,大多數士兵為流矢所傷,損失可謂輕微,但是弩炮由於連續發射多有損壞,繼續更換和維護,另外連續在城外駐守多日,又戰了幾陣,軍士多有疲憊。
“下旨,令中軍接手東門防務,後軍進城休整!”趙昺想想既然是鍛煉部隊,那麼就都輪著練練,像唆都這樣的好陪練可不好找,於是下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