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轉了一圈對於行宮的防禦性還是十分滿意的,不僅皮厚,且火力點布置十分合理,加上內部既有自備的水源,又有足夠的物資儲存,守個十天、半個月的完全沒有問題。而登上角樓前方豁然開朗,沙灘、大海和椰林及點點白帆,頓時讓人產生心曠神怡之感,讓他不禁發出一聲長嘯,近日的煩悶亦一掃而光。
前世趙昺在貴州旅遊時曾參觀過土樓,在如蟻的人群推搡下也隻能走馬觀花,聽導遊的講解這裏諸多的土樓都是建於明清時期,是客家人獨特的建築方式。所以給的印象是土樓是明清時代的產物,而在參觀中他發現這‘行宮’不僅建築形式和方法與自己所見的極為相識,且功能上不遜於前世所見。
這就讓趙昺奇怪起來,懷疑是不是有‘同道’同在,將土樓帶到了宋代。可詢問之下立刻失望了,行宮的整個設計出自都作院的大匠王詡之手,且土樓在唐代就有了,並非起於明清時期。其形式以應節嚴所知可能是仿製於北方的塢壁,唐時戰亂頻發,北人大規模南遷,塢壁這種建築形式也隨之被帶到了南方各地。
王詡作為一個大匠,肯定是參與過這種修築過這種建築,考慮到現在正是戰亂時期,此地又孤懸於海上,因此將防禦能力放在了首位,也給皇帝建了個這麼大的土樓。而據應節嚴所言,現在遠離州縣的驛館和驛站都是采用的這種建築形式,隻是大小和形式有別,滿足了趙昺要求各驛館即可屯兵據守,也可接納商旅的要求。並在此次平定俚亂,控製驛路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趙昺聽了極為驚喜,當年自己隻是不忍心讓這些老弱流落江湖才將他們收入府中,沒想到真是撿到寶了。現在隻歎知道的晚了些,否則定會在工部給王詡安排個官職,不過想想現在也不晚。如今周毅即管著將作監,又兼管著禦作監。而周毅作為管理人員還行,作為一個技術人員要差的多了。
如此正可將王詡安排在禦作監,趙昺覺的有這沒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工匠在身邊協助和指導,定然能為自己的設計增添不少助力。於是趙昺即可下了第一道口諭,封其為和安郎,禦作監副使,即刻前來伴駕。應節嚴若有所思的的笑笑,立刻記下,著人前往府城傳諭。
主樓外呈U字型的橫屋顯然是供隨扈的大臣及隨行的幕僚使用的,那裏功能齊全,即刻用來辦公、議事,還可住宿,不過都沒有後窗,使人無法窺視主樓。而在敵人攻破大門,進入內部時,又可為形成一道防線遮蔽後邊的主樓。且這裏也是一道分界線,其中間便是皇帝的私人區域,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進入的。
趙昺穿過一條廊道就算進入自己地盤,把門一關誰也別想隨便進來了。而主樓的結構又似一個小型的土樓,高有三層,中間是一個方形的天井,作為主樓的采光和通風之用,當然也是主人的‘放風’之地。為了防止樹木會遮擋光線,隻種植了些藤蔓類和擺放著些盆景,一個小水塘中還堆砌了一座假山,這樣一來即顯得使環境顯的不那麼單調和枯燥,還擋住了對麵的視線,保護了主人的隱私。
趙昺進入樓中,隻見裏邊擺放的家具居然全是自泉州蒲家抄來的,想是王德留了心眼兒,覺著放在府城宮中太招人眼,便送到了這裏。而其也熟知陛下的生活習慣,依舊按照過去的布局安置擺放,讓他並沒有感到什麼不便,房間中也十分涼爽,唯一覺的不好的是視線都被外圍的圍屋擋住了,看不到藍天、大海。
洗漱之後趙昺又換成了平日的打扮,令人搬了一張矮榻置於藤蔓之下,自有小黃門擺上矮幾,布置了水果、茶水,他翹著二郎腿往上一躺頓覺毛孔中都散發著安逸。想想自己前世在輪船上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海邊擁有一座別墅,抬頭便能看到藍天、大海,閑時吹著海風眯上一覺,當然最好還有個漂亮妹妹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