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翔的保證,魏天中臉紅的能滴下血來,自己如此等於被陛下狠狠的打了臉,再也沒有什麼話可言。而趙昺雖然很惱火,但也沒有大發雷霆之怒,隻是命陸秀夫等人予以配合,盡快修複太廟,自己將在年前進城入駐北宮,然後領軍出城回去了,而讓周密留在城中前往吏部辦理入職事宜,準備履職。他回錢塘行宮的途中一言未發,大家都知道小皇帝生氣了,自然誰也不會去討無趣。
“真該殺了這匹夫!”趙昺在屋裏轉了一圈又一圈,怒氣依然未消,喝了杯水後恨恨地道。
“官家,今日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蘇嵐給小皇帝續上水,輕聲問道。
“這廝居然為阻止我進城,竟使出如此拙略的把戲,真是讓人惱火。”趙昺餘怒未消地說道。
“阻止官家入城?又為什麼呢!”蘇嵐聽了皺皺眉,也十分詫異,這種事情就如同主人到了家門口,卻被家奴阻於門外一般。
“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瑣事,他們自以為阻止我入城就可以借題發揮,將朕架空。”趙昺冷笑聲道。
“官家怎知?”蘇嵐問道。
“很簡單,城中頒布的公告,皆以中書或尚書省的名義,而非用敕令。”趙昺攤開手言道。
“他們如此官家自可依律懲處,又何必生氣!”蘇嵐捧上茶水道。
“依律處罰?!他們都是老油條,自然不會讓我抓住把柄的,以那些微末之罪也隻能申飭、罰俸,難傷其根本。弄得不好,還會讓朕落人口實。”趙昺苦笑道。
姚良臣等人以宮室損毀為名不讓自己入城,在外人看來是合情合理,畢竟皇帝要有符合身份的住宅才能顯示帝王威嚴。若是大興土木修複宮室,則可以給他扣上國家未複,便急於奢侈享樂之名。反正他們總有話說,而自己選擇北宮其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才說出那麼不靠譜的理由阻止。
而偏偏這些東西還真夠不上什麼罪過,更不能說是什麼大錯,當然若是硬給他們套個違旨或是欺瞞的罪名也不是不行,但自己可就真成了昏君了。且他們大可以用工作失誤,做事不精細、屬於管理、禦下不嚴為由辯解,自己也隻能以辦事不利為由訓一頓,然後罰點工資拉倒。
那一定有人說了,你傻啊!一個現代穿越過去的人不知道什麼叫依法治國,對這些不作為、懶作為的家夥盡可以公務員管理條例將他們撤職,開出公職,甚至定他們個玩忽職守罪,讓他們吃幾年牢飯。你以為趙昺不想啊,那是沒辦法,無論是政治環境和理論基礎都不允許他這麼做。不服,換個人來試試!
要知道古代國家在未有法典之前,大都經曆過一個秘密法的時期。上層貴族社會認為刑律越隱蔽越好,決不能讓國人知道。這樣才有利於貴族隨意處置老百姓,增加專製的恐怖和神秘。而在中國春秋時期,子產決心打破這種傳統,他鑄大鼎將國家法律條文鑄在上邊,把鼎放在城中繁華之處向世人公布,並嚴格依法辦事,增加了社會的透明度,首開政務公開的先河,也是一次重大的普法宣傳和教育活動。
這該是我國第一部公開的法典。但是由於子產鑄刑書打破中國曆史長期以來“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的秘密政治傳統,不可受到受到了一些貴族的猛烈抨擊。然而子產鑄鼎之事的價值不僅僅是頒布這些法律,可以說是拉開了中華法係的偉大序幕。
春秋時期還有一個被後世稱為法家三大流派之一的開山鼻祖的申不害,其研究的是術,主攻方向是官僚體製的管理。其對韓國的組織機構進行了改革,也就是所謂的“循名而責實”的工作。循名責實實際包括兩個層麵的意思,一是明確各個職位的職責範圍,避免職能不清和職能交叉;二是根據你的職位確定你的權力,按照職位職責考核工作成效,按現在的話來說建立工作責任製和責任追究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