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宋的慣例,初二是燒香的日子,太後領著一幫兒媳婦一大早就出宮了,估計午後才能回來,趙昺最不願做這種事情,便留在宮中,得以清閑一日。而初三則是陪同外國使臣前往禦苑射箭,而本朝要挑選出善射的武臣伴射。
列招箭班十餘人站在箭垛子前,使者用弩子射箭,先由一個裹無腳小襆頭,穿錦襖的遼人,把弩子踏開、舞旋、搭箭、瞄準,後由遼使校正、發箭。宋朝伴射武臣射中目標,皇上賞賜鬧裝、銀鞍、馬、衣服、金銀器物。其實這也是一種炫耀武力的活動,以此來震懾敵國。
不過剛剛回到江南的大宋,屬國皆已經叛離,當前唯一的敵人就是蒙元,但是雙方還處於戰時,不可能互相遣使朝賀。於是趙昺便改為召集在京的及入朝朝賀的武臣前往校場射箭演武,一早他換了戎裝,在倪亮和陳墩的護衛下,領侍衛營在宮門外會同了應詔前來的眾將,騎馬前往校場。
因為原宮城已經被蒙元焚毀,趙昺在選定北宮作為新宮,不再花費大量銀錢恢複舊宮。但是舊宮離著中樞重地太近,若是任其荒廢,不僅浪費了土地,也因曾是大內所在不適於重建朝臣們的府邸,且裏邊尚存著大量的廢墟,容易成為盜匪的藏身之地。於是趙昺早在去歲回京後便下旨將皇城大部改建為軍營,作為禦前護軍營地,將鳳凰山北麓的萬鬆山改建為國子監和太學,統稱為萬鬆書院。
剛來到這個時代,趙昺對國子監和太學傻傻分不清楚,一直以為這都是同一個機構,是一個國家的最高學府。但是後來才發現自己錯了,其實國子監應該是全國國辦的府學、州學、縣學的管理機構,職能類似於現代的教育部。而太學才是國家的最高學府。
不過趙昺亦發現自己這麼認為也不全錯,早在大宋立國之初,襲承唐製,分設西京國子監、東京國子監,增轄武學。國子監亦屢易其名,有時稱國子監,有時稱國子學,其職能具有二重性,一是作為官學最高管理機構,二是生徒就學的最高學府。
太學仍為最高學府,隸國子監。但是宋初僅設國子監,學生名額甚少,且隻收七品以上官員子弟。仁宗慶曆四年,範仲淹推行新政,始以東京開封錫慶院興辦大學,招收內舍生兩百人,采用胡瑗的湖學法製訂“太學令”。神宗時才擴建太學,增加學生名額達兩千四百人,設八十齋,並重訂太學條製,推行三舍法。
徽宗時,興建辟雍作為外學,太學共招生三千八百人,同時廢除科舉,人材皆由學校選拔,太學達到極盛時期。南渡後的紹興十二年,始在臨安府重建太學,至宋亡時學生達一千七百多人。因此宋代太學已然形成一套比較完整的學製。
太學生從八品以下官員子弟和平民的優秀子弟中招收。慶曆間,內舍生由太學供給飲食。神宗熙寧五年)起,外舍生亦由太學給食。但到了南渡之後,外舍生入學,須納“齋用錢”,方能在官廚就餐;貧者減半納;內舍生和各齋長、齋諭免納。
學生各習一經,隨所屬學官講授。學生分成三等,即上舍、內舍、外舍。考核學生成績和學生升等的製度,稱“三舍法”,規定新生入外舍習讀,經公試、私試合格,參考平日行藝,升補內舍。內舍生兩年考試一次,考試成績和當年公、私試分數校定皆達優等,為上等上舍生,即釋褐授官;一優一平為中等上舍生,準予免禮部試;兩平或一優一否為下等上舍生,準予免解試。上舍生不再參加公試。私試每月一次,由學官出題自考學生;公試每年一次,由朝廷降敕差官主持。
學生分齋學習,每齋三十人,屋五間、爐亭一間為全齋閱覽和會議處,設齋長、齋諭各一人,負責督促和檢查學生的行藝。學官與唐略同,然無助教、直講,又增學正、學錄、監書庫、監廚官等。職員稱學職或職事人,有前廊學錄、學諭、直學等,大多由上舍生或內舍生擔任,每月有俸錢。工人稱齋仆、貼齋等,亦領“月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