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意思到問題那就要解決問題,趙昺在發現軍隊將領間也存在嫌隙之後,便決定先行從這些親信高級將領下手,對他們進行整頓。於是乎他以‘研討軍機’為名將眾將皆留在武學之中,而現在正處於新年封衙放假之時,武學除了值守的軍兵外並無他人,他便令侍衛營接管了本部校區的警戒,而這些將領們則被編成了一個分隊,由他自任隊正,韓振為虞侯,趙孟錦、江鉦和劉洙各任夥長。
這裏應該是大宋最高級別的一支分隊了,集中了宋軍中幾乎所有高級將領。而趙昺之所以用這種方式將大家集中起來,是因為他認為要想加強一個團隊的凝聚力除了危機之外,那就隻有同吃、同睡、同訓練培養出來的袍澤情了。而現在大家的疏遠和爭執也正是因為彼此間的交流減少,同時又因為在利益上的衝突導致了相互間的不信任。
對於這幫已經上了歲數的高級將領,趙昺當然也不會像訓練新兵那樣進行進行大體力的戰術訓練,卻嚴格按照軍中基層部隊作息製度執行。早晨起來要出操、整理內務、進行基礎體能和隊列訓練,且要在夜間輪流站崗。而住宿也未選擇單間,卻是選了一間大房間,二十來個人住在了大通鋪上,連趙昺也不例外,可以說吃喝拉撒都是形影不離。
不過更多的時間趙昺與眾將是用來探討軍隊的發展方向,如何提高戰鬥力,以及研討今後的戰略方向和短期內要達到的戰略目標。且對古今戰例進行推演,總結在收複江南之戰中的得失,並對軍種和兵種如何協同作戰做了深入的研究。與此同時他還進行潛移默化的忠誠教育,再次強調軍隊的作用是保境安民和抵禦外侮,要忠於國家、民族和君王。
其實這些工作,趙昺早在收複江南之初就打算做的,但是由於屢生變故和太後接管朝廷,讓這些工作都被擱置。使得各部基本處於各自發展,沒有明確的訓練和作戰方向,更沒有長遠的規劃,這對於軍隊發展是十分有害的,而當下這一課卻被用這種方式補上了。
一幫人就在武學中紮了營,他們似乎回到了從前的日子裏,大家除了訓練,便是研討學習。趙昺擅長戰略謀劃,且對內外形勢更為了解和熟悉,因此由他主講對敵戰略布局和國際形勢;江鉦熟知軍事地理和江南民情,便由他講解如何利用地理實現對敵防禦和進攻;趙孟錦對於水、步和炮、騎的協同運用很有心得,且新組建的車營也在其領導下進行試訓,便由他講解諸兵種的合同作戰戰術。
韓振則對於戰役的謀劃和後勤管理十分在行,自然這一部分就由他主講;而水戰自然非劉洙莫屬,且將來的一段時間內無論是進攻作戰,還是防禦作戰,皆需要水軍的配合,所以趙昺讓其講解水步兩軍的協同作戰問題,且著重對於登陸作戰和依托水軍進行輜重補給進行了探討,而這也關係到未來宋軍進攻的方向和路線問題。
當讓其他各部首官也皆有所長,尤其是在戰術方麵,他們都是參加了曆次防禦和進攻作戰的老兵。因而個人分別對己部在此次進攻作戰進行了總結,還分別對幾場重點戰鬥在地形運用,兵種配合及戰術的使用上進行了剖析,以從中汲取經驗和教訓。
大家本來都十分熟悉,且又都曾並肩作戰,可以說生死之交,數日間的朝夕相處,讓眾人很快便忘記了昔日的不快,而更多的是憶起昔日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日子。又經過趙昺有意的引導和疏導,為他們解開之間的疙瘩,說清楚了彼此矛盾產生的根節,大家又做了批評和自我批評,及時化解了彼此的恩怨,使他們不再耿耿於懷,為以後的合作和協同打下基礎。
“陛下,近兩日常有人在周邊探頭探腦,是不是將他們抓了審一審?”這日早課結束後,陳墩湊上前對小皇帝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