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可以看出怯薛乃是大汗身邊的近侍,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怯薛成為元代王室家務與國家行政的合一性組織。也就是說怯薛成員的身份具有雙重性,他們既要作為內侍,操勞皇室家務活;又可出仕,擔任政治機構中的重要官員。在元代政治中,他們可以說是官僚統治階層的核心部分,是一種超乎中原漢地傳統官僚組織之上的存在,所以怯薛軍也是整個蒙古最不能招惹的一類人。
怯薛軍在成吉思汗時期是蒙古軍隊的王牌,在工資待遇上,怯薛軍也是蒙元軍隊中最好的。不過早年的蒙古大汗們可沒那麼大方,起兵初期蒙古人作戰,要自備馬匹和裝備,遇到長年累月地征戰往往會給士兵們的家庭帶來沉重的負擔。
怯薛軍士兵的軍馬、物品本來也是坑自己爹的產業,他們的老爹大都是蒙古貴族,因此被坑能力極強。而除了貴族子弟,蒙古平民中的高手也可以憑借武藝和戰場表現入選怯薛軍。因此蒙古大汗們一咬牙,給他們每人都劃分了若幹民戶,裝備和坐騎的支出就從民戶身上支出,。隨著蒙古鐵騎的對外擴張和征服,怯薛軍也分到了數量眾多的地產,怯薛軍人人都變成了包租公。
從忽必烈開始,蒙古大汗都有了燒錢的愛好,到了征服了最富庶的大宋朝後,他成了全世界頭號土豪,因此十分大方,怯薛軍也是大汗燒錢的受益者。其破天荒開始按月給怯薛軍發放工資,怯薛的工資包括米糧和鈔票、銀兩,也包括燃料費—馬駝的草料。怯薛的住房和衣服等,也有元朝政府解決,此外還將京城黃金地段的土地奉送給他們。
不過此時的怯薛軍已經成了養大爺的地方,在奪位之戰中是熱心觀眾,在滅亡南宋的戰爭裏也是全程吃瓜,但封賞卻超出了出力最多的侍衛親軍,再非昔日的王牌軍。在忽必烈和阿裏不哥征戰時,靠的是武衛軍充當禁衛軍和王牌部隊,後來又在武衛軍的基礎上建立了侍衛親軍,其中的很多士兵都參加了襄陽之戰,侍衛親軍的指揮官鄭江甚至陣亡在前線。侍衛親軍的指揮官還經常接替前線指揮官的權限,確保忽必烈對元軍的控製。
可見侍衛親軍有足夠的戰功,工資待遇雖與怯薛軍相等,但分配的土地卻遠遠比不上怯薛軍。怯薛升官快、收入豐厚,在元朝大部分時間裏還不用上戰場,當然也是一條當官的捷徑稱為特選,與由科舉、吏員入仕的常選相區別:
一是升職快,皇帝直接指派,無須經過常選考核。二是當大官,元代的高級官員,特別是中書省、樞密院、禦史台和各行省的主要官員,大多出身於此,貴盛之極。所以隻要伺候大汗玩好、睡好,就能走上升遷快車道,擠破腦袋進入怯薛組織就成了大家向往的事……
說實話月赤察兒能擔任怯薛寶兒赤的執事官也是因為祖上有德,其是蒙元開國四傑博爾忽的曾孫,家勢背景極為深厚,傳說當年其跟成吉思汗睡覺的時間比老婆都多。其祖父脫歡,襲父職領右翼第二千戶兼右翼軍副萬戶,從蒙哥西征欽察、斡羅思有功。父親失烈門,從忽必烈征雲南,死於軍前。月赤察兒六歲喪父,由母親前金朝宰相之女石氏撫育成長,他事母孝敬。
至元元年,忽必烈追念其父從征而死,召他入朝,見其容貌英偉,舉止端重,奏對詳明,甚喜,即命為怯薛執事官寶兒赤,可見顏值在古時也是有用的。而忽必烈對其也十分器重和信任,每當儒臣上殿講經時,也皆命他在旁聽受。待到至元十七年,忽必烈令其借任祖上的第一怯薛之長。次年,以其執事敬慎,熟知朝章,授為宣徽使。
元朝宣徽院是蒙古大汗怯薛職能與中原官製相結合的宮廷機構,掌朝會、宴享、殿廷禮儀及宮廷飲食等事。設左、右宣徽使,同知宣徽院士,同簽宣徽院事,宣徽判官等。掌供禦食,宴享宗戚賓客,及諸王宿衛,怯憐口糧食,蒙古萬戶、千戶合納差發,係官抽分,歲支牧畜草粟,羊馬價值,收受闌遣等事。
宣徽院下轄光祿寺、大都尚飲局、上都尚飲局、大都尚醞局、上都尚醞局、尚珍署、尚舍寺、諸物庫、闌遺監、尚食局、尚牧所等。正因為宣徽使責任重大,不僅關係到帝王的身家性命,且又掌管內宮財物,且參讚官家大事,加上院使職至從一品,出則可為中書省、樞密院、禦史台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