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被懟了(1 / 3)

趙昺一番連珠炮似的回答,以此來驗證皇帝禦駕親征非是自己別出心裁,諸多的前輩已經給他做出了榜樣。而剛剛的對話也讓他想到了自己這陣子鬱鬱寡歡的原因,雖然他是後知後覺。可心裏同樣明白已經喪失了親征的良機,若是自己此時再去隻怕不僅會引發文天祥的憤怒,也會引發自己的執政危機,要知道誰會喜歡一個朝令夕改,對屬下疑神疑鬼的‘壞孩子’。

但趙昺知道當下卻不能服軟,不說在眾後妃麵前失去了麵子,且西征隻是一係列收複舊土戰役的開始,此刻不能讓她們心服口服,以後自己別說親征,就是想出宮都要‘鑽狗洞’了。所以為了以後,他也要說服這幫‘心疼’自己的老婆,同時也為自己剛才的英明決定而沾沾自喜,若是再多幾個,這個哭,那個鬧,煩也被煩死了。

“陛下剛剛說的不錯,想陛下也知他們親征的結果吧!”吳曦卻沒有被皇帝嚇到,略一思索反問道。

“這……宋武帝劉裕,我朝太祖皇帝及多位君王親征均戰果輝煌,創下了基業嗎!”趙昺聽了一怔,想了片刻才訕笑著道。

趙昺其實對自己所言卻也缺乏底氣,隻要有心梳理下曆史上的皇帝禦駕親征就會發現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不論哪一種親征,都有相當比例的皇帝要麼被殺、要麼氣死、要麼被活捉,或者一敗塗地名聲掃地,或者引爆矛盾國家而崩潰。

不過他也注意到吳曦的稱呼,別看官家和陛下都是對皇帝的稱呼,但是官家一般都是私下中的稱呼,適用於後宮或是較為親近之人,當然也不排除像李逵那種沒素質、沒文化的鳥人;而陛下則是多用在正式場合,比如君臣之間、朝會之上,說起來都是外人。吳曦換了稱呼,表明自己是在與他商議公事,而非私下論事。

“陛下勿要以偏概全,混淆是非。”吳曦此時也板著臉言道,“宋武帝劉裕及我朝太祖皆是軍旅出身,征戰殺伐以為常事,又通曉治國方略,親征自然能戰無不勝。”

“皇後隻怕也是強詞奪理,皇帝親征,又有誰不想打贏的,而戰場上瞬息萬變,皇帝也非神仙,稍有失利或是挫折亦是在所難免,豈能一概而論!”趙昺言道。而心中也是暗罵那些親征失利的皇帝們,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兒,這不是給自己當反麵教材嗎?可也知吳曦所言不假,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情,成功率自然高過外行指導內行,而世界上的皇帝卻並非都是打仗的行家。

“哼,臣妾看強詞奪理的是陛下,明知皇帝擅長的應是治吏理政,而非是領軍作戰,那隋煬帝的前車之鑒,陛下定然也知曉吧!”這時陳淑插言道。

“隋煬帝乃是昏君,其行惹得天怒人怨才導致親征失敗,難道朕亦是昏君嗎?”眾人聽了陳淑的話,第一感覺就是貴妃真敢說,敢拿陛下與隋煬帝相較,簡直就是指著鼻子罵人了。而趙昺聽了自然也是滿臉黑線,可架不住人家說的還真挨邊兒,一拍案幾怒道,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色厲內茬底氣不足。

實際上趙昺也是沒辦法,隋煬帝這位前輩在曆史上毀譽參半,其開創科舉、開運河、統一南北、取消酷刑等也算有為之君,在軍事上也非是‘小白’,其即位前就曾參與與突厥、契丹之戰事,皆有所獲。大業五年,他親征平定吐穀渾,設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也建立了赫赫軍威。

不過隋煬帝在征高麗一事上確是錯了,且錯的離譜,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趙昺一路走來,自然清楚皇帝到了一線,實際上他的身份就從一國領袖自動降格為一軍統帥,最急需的素質是指揮作戰的實際經驗,而非運謀紫宸的帝王政術。偏偏有些皇帝堪不透這一關,舍長而用短,到了戰場就把屁股露了出來。

隋煬帝自以為“高麗之眾不能當我一郡”,征高麗將會是一場有征無戰的戰鬥,故而他事事政治先行,命令諸軍不得擅自行動,要前後照應、左右協同,把中華帝國的譜擺足。又下令對高麗實行征撫並舉,如果高麗人願降就停止進攻。諸軍大將明知這種打法不對,也沒人敢提出異見。於是老老實實按部就班的行軍,光是大軍出發就用了四十多天,完全喪失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