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請”?眾人嘴角抽了抽。
蔡炳文就這樣被人“請”出了門外,吃了滿肚子的氣,他抬頭看著“賭坊”這高掛的牌匾,越看越憋氣。
“敢騙到爺爺我頭上,我看真是開到頭了!”
他抬臂一掀衣擺,尋了馬匹回了軍營。
待他調兵譴將滅了這天一賭坊,看誰還囂張得起來!
時至軍營,營中士兵正在練武。
蔡炳文勒馬,聽得士兵們恭敬的一句“將軍”,當即滿意。
有這等雄兵在手,看他天一賭坊還待如何!
他眼中閃過淩厲,開口道:“天一賭坊暗地洗錢,危害極大,眾將士隨我前去收繳天一賭坊!”
哪怕他頭上還壓著一個真將軍,但他的命令也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可以往一聽命的士兵們,這一次卻一動不動。
蔡炳文一怔,不由又提高了音量:“眾將士隨我前去收繳天一賭坊!”
全都低下頭顱,無人應答。
被逼急了,蔡炳文沉著臉說道:“我是副帥,你們是想要違抗軍令嗎?!”
這仿佛是蔡炳文一人的獨角戲,實在一言難盡。
在一旁看戲看了許久的盛孔昭肆笑出聲,而後才現身。
“副帥今日火氣有些大。”盛孔昭輕嗤一聲,似真似假的調侃。
蔡炳文瞧見是盛孔昭,心中更加添堵,卻又不敢發作出來,雙唇崩成了一條線:“哪裏都能見著你,真是讓本副帥惡心。”
賭坊有盛孔昭的人,所以賭坊裏發生的事情,他也早就知道,便意味不明提了一句:“兩方對賭,兩廂情願。自是買定離手、輸贏自負。蔡副帥既是自行賭博,這輸了,又怎能怨得著他人?若是你實在不服,便去知州大人那裏去告他一狀,訴他賭坊違法,屆時,這軍營便可出兵了。”
蔡炳文隻覺得一口氣提在胸前,下不去卻又出不來。難受萬分。
半晌,他才翻身上馬:“告便告!且等著爺,定把這賭坊覆滅!”
蔡炳文絕塵遠去,激起一片塵土。
盛孔昭定在遠處,麵色嘲諷,意味深長。
衙門的奏鼓長響,沉悶的聲音響徹知州府。衙役們煩不勝煩,正打算趕人,卻見來人是蔡炳文。
衙役們即刻轉身,嘴裏嚷著:“蔡副帥來了,蔡副帥來了!”
蔡炳文正摸不著頭腦,片刻之後,柳洛書穿著官服,滿麵笑意。
這笑,笑的蔡炳文心裏發虛,總覺得哪裏不對,還沒開口,柳洛書卻親切的拉起了蔡炳文的手,問候道:“蔡副帥真是深明大義,隻我淮慶地界物力有限,竟傾其家產為我淮慶州府百姓鋪路搭橋,實乃大義!實乃大善!”
蔡炳文:“……?”
“何曾有這樣的事?!”
柳洛書依舊喜笑顏開,將文書鋪陳在蔡炳文眼前。
“知我州物力維艱,時下我州為百姓鋪路修橋,實乃大善,某不才,將所屬財產,自願捐獻,用作修橋之用。”
那落款白紙黑字,便是自己的簽名,以及朱砂手印。
被賭坊那小娘們兒擺了一道!
蔡炳文眼前一黑,一口氣差些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