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尖銳哭腔顫顫:“老爺明鑒啊,賤妾一直心向盛家,絕無半點居心叵測啊這賤人隨口汙蔑,良心何在啊!”
花姨娘向來穩重,如今一哭,梨花帶雨,讓人好不憐惜。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算是爐火純青。
葉青不著痕跡的看著另一旁眼珠飛轉的柴蘭,無聲的笑了笑。
不用她出手了,光是狗咬狗,就足夠了。
柴蘭覺得花姨娘這般潑皮行為不對勁,以往這花姨娘可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今天這樣熱絡,定然有蹊蹺。
柴蘭笑眯眯的,對著盛灝說道:“老爺,不如報官吧。葉青雖不跟我們一條心。可分析的那可是句句在理。莫要因小失大。”
柴蘭不在乎誰是凶手,這般局勢,怎麼也波及不到她。那既然如此,她何不把火往花姨娘身上引呢?
花姨娘如何也想不到柴蘭那賤人臨陣倒戈,這擺明的就是打的坐收漁利的心思。
花姨娘咬碎了一口銀牙,在心裏咒罵了柴蘭葉青一萬遍。
麵上卻柔若無骨的眼中含淚,將重重的委屈砸向盛灝。
盛灝哪裏還升得起責罵的心思,他心煩意亂的揮揮手:“這是盛家家事,你們管不著,現在就給我走。”
葉青早就想走了,這一番也不糾結,拉著盛孔昭上了馬車走人。
馬車搖搖晃晃的回城中,安靜的車廂中,葉青任著盛孔昭心性,將自己抱在懷裏。
盛孔昭有意無意的拍打葉青的脊背,問道:“娘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葉青有些疲乏的揉了揉眉心,一連串的事情讓她有些疲憊:“也無甚頭緒,隻是覺得,這凶手應當不是蔡炳文。”
……
在葉青夫婦趕回師帥府的第二日,不速之客便到了。
旭日東升,蔡炳文帶著一隊人馬,早已在這師帥府等候多時。
昨日晚上,盛家茶園被燒之事便傳到了他的耳朵裏。這簡直大快人心,他又怎能不來“問候”一番。
朱紅色的大門打開,葉青同盛孔昭相攜而出。
一出門,蔡炳文嘲諷的聲音便響徹門口。
“這不是葉青姑娘嗎?怎麼,盛家的爛攤子還不夠你們二人焦頭爛額嗎?還有這閑心出來逛?”
真正有閑心的怕是在人家門口裝偶遇的人。
葉青隻道來得好,她正愁找不到套話的時機。
她拉著盛孔昭向蔡炳文走去,詐他道:“蔡副帥才是好閑心,燒了皇家貢園,還能如此氣定神閑。我今日,便將你告上公堂!”
這陡然上升的氣勢讓蔡炳文一驚,片刻後確實更加猖狂的大笑:“你倒是去啊,看看爺能不能被你弄倒。”
葉青眯了眯眼,悠悠道:“這皇家茶園可是貢園,你若是燒了,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蔡副帥莫不是以為,你那知府爹和尚書外公,便能保得住你吧!”
蔡炳文是個不機靈的,幾番言語便被葉青哄得團團轉,他眉頭緊蹙,退後兩步閃躲道:“你放屁!這莫須有的屎盆子,憑什麼往我身上扣!我根本就沒有燒那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