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人姓王,正是上河三家裏的一家。 王家平日就和崔家不對付,如今能看此人出醜,當然是樂見其成,更甚至急切的添了兩把火。
崔豪強一臉鐵青,嘴唇張張合合想要說些什麼,偏偏此時上河知府也開口了。
“這盛孔昭自是人中龍鳳,又是考取功名,又是掃除瘟疫,哪裏能是平庸之輩。不過真性率直罷了,崔老爺,還是莫要亂說話。”
一番話說下來,有幾分不容置喙的警告。
讓崔豪強隻能有苦說不出,憋著氣訥訥稱是。
笙歌瑤燕,絲竹管弦。
在場客人們暫時消除了不愉,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隨著聲音越來越激烈,幾個衣衫輕薄,酥胸半露的舞娘從門口晃晃悠悠的進來。
水袖還甩著,身姿軟得像是春柳一樣。
她們嬌笑著擺動腰肢,讓在場的人都看直了眼。而後一曲罷,衣服都已經扯得差不多。這些舞娘自顧自的倒在了商賈官員的懷中。一雙玉臂環著大人們的脖子,好似沒有骨頭似的。
盛孔昭在一旁,都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香。
偏偏有個女人不知好歹,想要倒在他的懷裏。盛孔昭冷著臉就將人給推了出去。
那女子震驚的看著盛孔昭,梨花帶雨的,仿佛盛孔昭做了什麼惡事。
有好事者問:“美色當前,知州大人莫不是也要當那柳下惠嗎?”
盛孔昭燦燦笑:“我不能和我家娘子以外的人接觸過近。”
盛孔昭起身給上河知府行了個禮:“盛孔昭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一個知州,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情。
在場人都看破,卻沒人說破。
崔豪強冷笑道:“知州大人莫不是不行?”
得了盛孔昭一個白眼,我是個傻子,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可惡劣因子突然生了根,盛孔昭對著崔豪強比了個中指。
“我幾把比你大。”
反正我都是傻子。
崔豪強綠了臉,旁人也是諱莫如深的樣子,還有意無意的掃過崔豪強的下三路。
崔豪強:……
救命,流氓。
上河知府覺得盛孔昭有趣至極,當即笑道:“你們別再為難人了,他家有一悍妻,由不得他。”而後又對盛孔昭道:“去吧。”
盛孔昭:我娘子才不是悍妻。
回到知州府,已是夜深。
守夜的小斯已經昏昏欲睡。
盛孔昭自嘲的笑了笑。
想必,葉青早已經睡下了吧。
盛孔昭躡手躡腳的回了屋,屋內燈火昏黃,葉青坐在桌前,還沒入睡。
盛孔昭一怔,一轉念,再不敢自作多情。
葉青已經見著了進門的盛孔昭,想要站起身為其寬衣解帶,可盛孔昭卻在她五步之距停了下來。
葉青一僵,心中委屈翻湧,卻還是走過去給人寬衣。
若有若無的脂粉香透過傳入鼻中,葉青皺眉看著盛孔昭。
她自己都沒發現,此刻自己像極了捉奸在床的正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