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卻在一瞬間發潰,山洪雷鳴都在耳中炸開。
她睜了睜眼,隻看得清盛孔昭一個模糊的輪廓。
“阿昭……”
而後雙眼之中隻剩一片黑色。
“阿青!”
盛孔昭驚恐的將人抱起。
“朔風,趕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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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之內,青衫女子在床榻之上昏睡著,她眉頭緊蹙,一張俊俏的臉上一絲血色也無。
正是突然昏迷的葉青。
此時不大的室內緊促站著兩個男人,而盛孔昭正坐在床榻之上,一隻手與葉青的手緊緊相握。
他嘴唇繃成了一條線,低眉斂首。
被緊急從山上提溜過來的朔春,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
而過來站了半晌,就是眼看著盛孔昭寸步不離葉青。
朔春:我是來吃狗糧的?
朔春的嘴臉抽了抽:“大人,麻煩你讓一讓,我給夫人診治。”
一雙眼睛不帶情緒的看了過來,朔春卻覺得脊背有冷風吹過。
朔春:……
不敢動不敢動。
片刻之後,盛孔昭才大發慈悲的起身挪了兩步。
朔春心下鬆了口氣,上前坐下,將手搭上了葉青的手腕。
手腕發涼。
盛孔昭:“可有事?”
朔春起身拱手:“稟大人,夫人並無大礙。隻是先前受了些驚嚇。再有就是在井中藏身受了些寒氣,因此才昏迷了過去。”
朔春話音一落,盛孔昭僵直的身子驀然一鬆。
“多謝。”
冷冷的言謝。
朔春已經習慣盛孔昭這副陰晴不定的模樣了,他彎身提筆,不過幾息之間,一張方子便落在了宣紙之上。
“某給她開一副驅寒清肺的方子,大人便按照這個方子前去抓藥。待醒來後一日三服,不出三天也就調理好了。”
盛孔昭頷了頷首,目光又落在了朔風身上。
一旁毫無存在感的朔風立刻會意,接過方子便飛了出去。
“清寒山距此處遙遠,你便在此處先住下吧。”
盛孔昭一句話落,又召來了丫鬟將朔春帶了出去。
朔春:我能說什麼?我隻是個毫無感情的工具人罷了。
朔春被丫鬟帶了出去,一時之間房間裏隻剩下了盛孔昭,與昏睡的葉青二人。
盛孔昭在門口站了許久,任蕭瑟的冷風席卷全身,他麵色淡淡,是誰人都瞧不出的情緒。
到末了,他才緩緩的走到了葉青的床前。
床上的人靜靜昏睡著,少了些平時的狡黠氣,多了一分精致婉約。
卻蒼白的要命。
盛孔昭苦笑著,俯下身去吻了吻青衫女子的額頭。
一句淡淡的呢喃落在空氣裏,是滿腔的慶幸。
“娘子,你嚇死我了……”
朔風領了藥回來,又匆匆的去了朔春的院落。
朔春此時正在研藥,一開門,看到朔風這張臉,竟是驚訝不已。
“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哥哥,你怎麼到我這裏來了?”
朔風今日不想同他調侃。
“明月那丫頭見著夫人暈了,也哭暈了,你去幫她看看。”
朔春仿佛聽到了什麼稀奇事:“一向冷了心腸的哥哥也會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