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把腳步放得輕輕的,穿過樹林的密枝,回到之前那個地方。這一次,他們沒有暴露形跡,而是選擇隱藏在樹叢之中。
果然,那一群鳥還是安靜地停在原來的地方,也不鳴叫,隻是小巧的頭部不停地歪一歪,扭一扭,仿佛在好奇地觀察和捕捉周圍的一切。
“是它們,我很確定!”夏伊達說。
如果說此前的感覺是八九不離十,那麼經曆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之後,那種感覺就是百分之百的確定了。
它們實在太特別了,競賽要求尋找的目標,必定就是如此特別的東西。
康斯坦丁定下神觀察了一會兒,也感覺神奇。比起組委會發放的圖片,他更相信夏伊達的直覺。
“聯係其他人吧。”他說,“我們就在這裏盯著。”
住了一會兒,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揉了揉夏伊達的頭發。
在女孩有些錯愕的目光中,康斯坦丁微笑著說了一句:“伊達,你很棒!我們叫他們來。”
語氣是溫柔自然的,就像他一直以來的那個樣子。
還沒等夏伊達反應過來,康斯坦丁已經取出自己的呼叫器,開始小聲地聯絡團隊成員了。注意力一轉移,那些微妙的尷尬也就忽然不存在了。
由於團隊成員之間有定位,所以其他人很快就過來了。康斯坦丁簡單地把情況講了下,大家都感覺有些後怕,又忽然覺得第一個發現目標的是夏伊達,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她與其他人在各方麵都略有不同,不是一個原生的舞者。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她越來越像個專業舞者了,但身上的一些別人沒有的東西依然存在著。
有時候,在她的身上可以嗅到蠻荒的氣息,蓬勃而警覺,像一隻野生的小動物。
一種小動物發現另一種小動物,倒似乎挺自然的。
“沒錯,肯定是!”朱利安手裏拿著圖片,比對了半天,壓低了嗓門說。
“但是現在,怎麼抓?”
發現隻是第一步,捕獲,才是真正的難題。
聽夏伊達的描述,這種鳥似乎不太怕人,甚至連很大的動靜都不會把它們驚飛。但是,根據查到的資料,這種鳥是不能強行捕捉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它們就會寧可“自殺”,也不落到你的手裏。
強行捕捉的事情恐怕也不可能發生,根據剛剛夏伊達他們遇到的情況看,希金斯山區雖大,但不知怎的全都在組委會的嚴密監控之中。甚至可以想象,現在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不會是私密的。
隻要做出可能危及夢幻鳥生命的行為,組委會的人絕對馬上就會從天而降,用某種你可能根本想象不到的手段出來阻止。沒有人對於這一點抱有疑問。
“那個……我有些想法,不知道對不對。”夏伊達遲疑著說。
“有想法就說啊,現在連頭緒都沒有,誰還會在乎你說得對不對?”
發話的是朱利安,夏伊達一聽就知道這是朱理。此刻這種毫不客氣的口吻不知怎的反倒讓人的心神安定了下來。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跳支舞給它們看看……”女孩的聲音有些斷續,仿佛也覺得自己說得挺可笑的。
東之國有句古話,叫作“對牛彈琴”。給鳥跳舞,聽上去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