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是私人宴會,隻邀請了我一些要好的兄弟,如果你是以女同學的身份過來的話,不好意思我這邊暫不接受。”蔣磊故作神秘地頓了一下:“可如果你是以我兄弟陸亦修老婆的身份過來的話……我敞開大門,熱烈歡迎!”

陳應月整個臉都燒紅了,陸亦修寵溺地看著她,又移下墨鏡,從鏡框邊角裏露出眼來,瞪蔣磊。

“喂,別鬧她了。”

“知道知道,兄弟是舍不得了。”

鬧過笑過後,四人聊起了高中往事,樂不可支。

宴席已開場,關合的大門被打開,有個男人姍姍來遲。

蔣磊一眼就捕捉到了他,指著不遠處:“忘了說,這次滿月酒,還叫了我們高中一兄弟,吳帆。”

約莫是剛下班,吳帆還打著領帶,牛津布的襯衫泛著褶子,手裏還挽了件西裝。看見陳應月在,他明顯愣了一下,腳步停了半秒,才又走過來。

兩年前聚會表白被拒絕還曆曆在目,吳帆碰上陳應月還真有點不自在。

跟蔣磊夫婦打過招呼後,吳帆把目光挪到了陳應月這邊。

他跟陳應月伸出手:“好久不見。”

陳應月微笑著平靜伸出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陸亦修橫空把吳帆的手給握住了。

“好久不見是真的,握手就不必了”,陸亦修說。

陳應月偷偷白他一眼,在心裏暗罵他小心眼。

吳帆出現後,陸亦修明顯有些警惕,摟著陳應月的肩,又把她往懷裏按一點。

吳帆看出了陸亦修的小動作,低頭偷笑。

蔣磊夫婦見氣氛不妙,趁著舞台上司儀開腔開啟滿月宴儀式,借口要讓陸亦修作代表發言把他給支走了,就剩陳應月和吳帆還站在那兒。

蔣磊在台上說著感謝詞,語氣端正大氣,吳帆感歎道:“大家真的都長大了。”

“是啊。”

“蔣磊可真是快,轉眼小孩都兩個了。”

“那你也抓緊點。”陳應月掩嘴在笑:“兒女雙全倒不急,首先得有個老婆。”

“那你呢?”

“我?”

“嗯。”吳帆與她對視一笑,挑著眉問他:“還跟陸亦修在一塊兒?”

兜著肩的披肩落了一半下來,長長地拖在地上,陳應月顯然沒注意到,但低頭看她的吳帆卻注意到了。

他俯身就要替她挽起,然而手剛伸出去,已經有人替她把披肩拾起,撣了撣灰塵,重新蓋在她肩頭。

陸亦修半路殺出來,語氣不善:“不跟我在一起,難不成還跟你在一塊兒?”

陳應月沒回答,等同於默認。

吳帆不理會陸亦修的敵意,反倒語氣淡淡地說:“過段時間我準備舉辦同學聚會,到時候期待你們一起過來。”

“一定!”

陸亦修故意和陳應月十指緊扣,還舉給吳帆看。

吳帆無奈,懶得再做陸亦修的假想敵。他從包裏翻出準備好的紅包,開始往禮儀台那邊去。

可剛走了幾步,他卻生生回過頭來:“對了,應月。”

“嗯?”

“叫這麼親熱幹嘛!” 陸亦修吼。

吳帆不理會陸亦修,隻是淺笑著看向陳應月:“等你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發個朋友圈,無論我在哪兒,都一定會趕過來。”

陸亦修懟他:“你過來幹嘛?”

陳應月瞪他一眼:“陸亦修你給我閉嘴。”

吳帆說:“雖然我知道你倆不一定會邀請我,但我一定會厚著臉皮到場。我要親眼看著我少年時代暗戀的女神,嫁給我們班那條惡狗,被他纏著一輩子。別人不了解陸亦修,我倒是了解的,高中時代打架鬥毆一個不落,哪裏配得上應月。”

“吳帆,你他媽再說一遍!”

陸亦修作勢就要衝上去,陳應月見情勢不妙,趕緊跟吳帆眨眨眼,示意他快點離開。

吳帆和陳應月對視一眼,對她做了個“OK”手勢,溜了。

陸亦修差點氣炸了,“你別走!”

“有種給老子滾回來!”

陳應月把他牢牢地抱住了,就像那年他因為高年級學長的一聲口哨,連跑六層樓,把學長按在地上時,她死死攔住他時一樣。

她有時覺得陸亦修真是個傻子。

吳帆剛才的話雖然是在激他,卻也暗地裏是在祝福他們修成正果祝福。可陸亦修到底是個傻子,聽見難聽的,就隻會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