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或許是因為兩年的分離, 讓彼此明白了對方的重要性。陸亦修和陳應月的和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甜蜜, 連看慣他倆膩歪的大燈泡田悅也看不下去了。
《夜火》劇組裏,兩人重合的身影無處不在。
曆時四個月,戲快殺青了, 天氣也漸涼了下來。
拍攝日曆裏,還有幾場夏天的室外戲份。陸亦修光著膀子, 八塊肌肉的模樣固然好看,但這麼大冷天的, 還是流感季, 讓陸亦修這樣拍攝,陳應月打心眼裏有點舍不得。這一場拍了幾次沒過之後, 陳應月坐不住了。
作為整部劇的主編劇, 陳應月是有主導權的。她衝上去, 各種舉例說明這一幕美感度不夠,堅決要求改稿。
導演聽來倒覺得她的話有幾分道理,留給她改稿的時間, 補其他戲份去了。
中場休息時間,陸亦修剛下戲, 就看見陳應月坐在休息棚,穿著單薄的開衫, 埋頭在劇本上寫寫畫畫,時不時還拿手撓後腦勺。
他走過去,握住她伸往頭頂的手:“快別撓了, 都快禿了。”
她這才抬起腦袋,跟他笑笑:“這一場結束了?”
“一次過。”
“厲害了啊。”
他拿手揉她的腦袋,看見厚厚的一遝劇本上,全是紅色的糾正段落:“還在改呢?”
“嗯,還差一點就結束了。”
他把手摁在劇本上,不讓她繼續:“要不就別改了吧。”
“別。”陳應月揪走他的手,繼續塗寫:“都快改完了,給導演看過就能拍了。”
陸亦修還穿著短袖戲服,新來的助理明眼色地遞來一件羽絨服。
陸亦修自己沒穿,反倒嫌陳應月穿的少,隨手就披到她身上。
新來的助理投來讚許的神色,剛才陸影帝把沒演技的女演員罵哭了,簡直大快人心。現在回頭,又這麼暖心地給編劇披衣服……
轉頭離開的時候,她在心裏感歎,怪不得果然陸影帝是個腕兒。
推崇演技,尊重藝術工作者的人,活該他火遍全國!
陸亦修自己端了個塑料凳在陳應月旁邊坐下:“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改。”
“啊?”
“還不是心疼我凍著嘛,我是個男人,大冬天打個赤膊問題不大。”陸亦修撩開短袖,在她麵前秀了秀肌肉。
可偏這時候,一股冷風吹過來,陸亦修很挫敗地打了個噴嚏。
陳應月掩嘴偷笑。
她揭下身上的羽絨服,蓋在他身上:“銅牆鐵壁也禁不住風吹雨淋,我的陸影帝,快穿上吧。殺青放假,就等你一個人了,可別給我臨時整事情。”
說完,她又低頭拿起紅筆。
陸亦修哪能那麼容易放棄,撂開塑料椅子,直接把她扯了起來。
休息棚跟外頭熱鬧的片場僅隔了一層單薄的塑料薄膜,隨時都有人進來。
陳應月緊張:“你幹嘛?”
“你不準我凍著可以,那你也不行。”陸亦修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張開羽絨服把他和她緊緊包裹在一起:“抱緊我一點,這樣咱們就都不冷了。”
陳應月又好氣又好笑:“陸亦修你還讓不讓我工作了。”
“不讓。”
“想幹嘛?”
他怨怨地:“小月亮,你今日份的初吻都還沒給我呢?”
“我……”陳應月無言以對。
想起今日份初吻這事兒,陳應月真覺得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了。
那天早晨和陸亦修一起醒來,他跟她溫存時,她嘲笑他堂堂陸影帝初吻、初夜全都給了她一個人。陸亦修不甘示弱,拿她初吻、初夜,甚至連初抱都給了自己,來諷刺她。
陳應月不甘示弱,揚言:“我每天都有初吻、初夜,每天都可以給不同的人。”
他的女人要跟別人曖昧,陸亦修一聽這還得了,在床上狠狠把陳應月修理了一頓。
末了,等起床了,還不忘霸道發誓,說要取走她每日的初吻、初夜。
陳應月原本隻覺得他是一句戲言,沒想到自那天起,他倒如同每天上班打卡一樣,一次不落地取走。
每每下床累得挪不動腳的時候,她真是後悔莫及,懊悔當初死要麵子活受罪。
聽陸亦修現在索要‘今日份初吻’,陳應月還真有點慌。身上被他的羽絨服團團圍住,明顯是跑不掉的。她隻好趕緊從桌上取過一遝劇本,橫在兩人麵前。
陳應月討饒:“回去十倍奉還好不好?”
“不行。”
中場休息時間截止,下場布景已準備就緒。好一會兒沒見陸亦修人影,導演是個急性子,拿著大喇叭,扯著嗓子在喊陸亦修的名字。那層薄薄的塑料薄膜快蓋不住休息室裏頭的事兒,陳應月急得直撓他的胳膊。
“陸亦修放過我好不好?”
她難得聲音嬌柔地討饒,一下子激起了陸亦修的情緒。
他態度強硬:“現在就得要。”
話音剛落,他抽開麵前的劇本就牢牢地吻住了她。
她的嘴唇四處逃竄,陸亦修就托著她的後腦勺,把她固定住。
他用舌尖描摹著她嘴唇的輪廓,再到每一顆牙齒。
最後,邀請她舌尖共舞。
眼見這場吻一發不可收拾,陳應月做賊心虛地搶走了陸亦修手裏的劇本,擋在兩人親吻重疊的腦袋前。窄小的劇本遮不住兩人的麵容,反倒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