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嘴角扯過一絲滿足的笑容,抓住他衣角上的那雙手,握在手裏,吻了一口。
化妝師還在場呢?她一手還抓著陳應月沒做完的頭發,隔得這麼近,她看見了陸亦修親陳應月手背的舉動,在那兒直偷笑。
陸亦修這麼濃情蜜意,倒是把陳應月羞得整張臉通紅。
他沒回應陳應月,反倒是很化妝師說:“抱歉,我現在有事要跟陳應月說,可以回避嗎?”
“好。”化妝師識相地帶上門,闔門的那一刻,她還不忘從門縫裏探出個腦袋,瞄了眼腕表:“留給兩位的時間不多,做什麼都要抓緊哦!”
“那個!”
陳應月還想掩耳盜鈴地解釋更多,偏偏化妝師已經跑得沒影了。
彼時,陸亦修還抓著她的手,他隨意一扯,陳應月就被他從軟椅裏揪了起來,目光就撞進他如海一般深邃的眼眸。
他把唇貼在她耳廓上,吹著氣說:“我剛見到沈亮了。”
“啊?”陳應月還負隅頑抗:“他怎麼會在這兒?”
“還裝?”陸亦修拿手去掐她腰窩。
陳應月直躲:“你、你知道了什麼?”
“你是問哪方麵?”陸亦修故意停頓了一下,將手扶上下巴:“是你趁沈亮故意挑撥說出真話,是你請田悅封他的口,還是兩年前因為擔心我名聲才故意把自己推遠?”
聽完,陳應月躲在陸亦修懷裏,恨恨地錘了好幾下他的胸膛:“悅姐這人,枉費我對她掏心掏肺,居然全給你招了。”
“要不然呢?”陸亦修蠻橫地圈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不安分地動彈。趁陳應月不備,對準她的唇就吻了下去。唇齒交纏酣暢淋漓之後,他才放開了她:“所以呢,如果不是被提前拆穿,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唔。”陳應月捂住嘴:“能瞞多久是多久。”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不敢。”
“你還有不敢的?”陸亦修笑著反問。
陳應月回嘴:“還不是怕你嫌我傻!”
她幽幽地低下眉眼,嘴唇微嘟起,像高中時代吃了陸亦修的癟,又不好意思聲張的模樣。她說:“兩年前你轉身離開,我以為你是真的決心放下了,不敢再打擾你。兩年後再見,你傾力維護我,我雖然感動,卻惦記著你和周纖的戀情,不敢再打擾你。再後來……到現在,也就覺得那些事情解釋或不解釋已經無關緊要了。”
她踮起腳,親了口他的臉頰:“我們還在一起,這就是最關鍵的事了。”
陳應月的話實在平淡,甚至像是在述說一件毫無痛癢的事,但聽在陸亦修心裏,卻完全是另一番滋味。陳應月出身卑微,自打高中那會兒,他就察覺出了她對感情的抗拒和自卑。可他喜歡了她,就是喜歡了。她對他不痛不癢,他就變著法地挑釁她,占據她生命的每個角落。後來她動心了,動情了,他就變本加厲地霸占她。可這麼多年,就是眼前這麼個不擅表露情感的卑微姑娘,一直理智地陪在他左右,用她身上微乎其微的力量,無時無刻地在守護著他。
陸亦修伸手將她緊緊摟住:“你確實傻。”
“喂!陸亦修你怎麼這麼說我!”
“我這輩子可能再碰不上比你傻的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說出的話,字字擲地有聲:“所以,就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