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柏坐在床邊看了魏流雲一會兒,心裏又酸又軟,他恨不得是自己替她受這個罪,那怕是紮個針呢,他都覺得那針像是紮在他心裏。
傅涼柏就這樣坐著看她,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魏流雲發出一聲輕吟,很細微,但還是被傅涼柏捕捉到了。
他趕緊低頭到床邊去,輕聲音說:“流雲,流雲,醒了嗎?”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她一樣。
魏流雲在夢裏夢到自己掉到了一個火盆裏,然後她聽到有人叫自己,但是她怕再遇到那些討厭的人,所以就一直不吭聲兒,然後就迷迷糊糊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魏流雲感覺自己好像又從火盆裏進到了一個水盆裏,全身濕漉漉的,但是又覺得好像輕鬆了許多,隻是整個身體還是輕到發飄。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個掛滿了新鮮蘋果的果園裏,鼻間聞到的都是蘋果的香味。
她覺得這個味道讓她讓舒服,可是全身濕透的衣服又纏的她難受,她想脫掉,又覺得全身脫力沒有力氣。
就在這時,她聽到傅涼柏的聲音,聲音裏帶著擔憂,帶著深情,他一聲聲的在叫著她的名字:“流雲,流雲”
魏流雲緩緩的睜開眼睛,周圍有些暗,房間裏一個人也沒有,她覺得自己睡了長長的一覺,也做了長長的一個夢,夢裏有那些恨她或者是愛她的人。
魏流雲覺得睡了一覺身上舒服多了,隻是全身軟的厲害,她想撐起身子喝點水,剛一動就發現自己手上吊著輸液器,裏麵的液體正滴答滴答的流進自己的身體裏。
這是怎麼回事!魏流雲有些一驚,自己是生病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呢。正當魏流雲腦袋一團亂想叫人的時候,就看見傅涼柏急勿勿的從衛生間裏出來說:“流雲,別動,紮著針呢。”
然後走過來將她的手重新放好,又給她蓋了蓋被子才說:“流雲你醒了,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魏流雲抬頭看著傅涼柏好一會兒,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傅涼柏有些擔心,於是問:“流雲,你怎麼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魏流雲看著傅涼柏臉上有些驚惶的神色,反倒是有些想笑,但也怕他擔心,於是趕緊說:“你是我老公啊,怎麼?以為我失意了!我隻是睡了一大覺而已。”
然後又想響起什麼來似的問:“今天幾號,我睡了多久了?”
傅涼柏聽她沒事兒才放下心來說:“你也沒睡多久,幾個小時吧,早上你說上來,王阿姨讓你過來休息,結果後來發現你發燒了,就給我打了電話,我叫劉伯伯過來看了一下,說是發燒了,燒到38度多,把我們都嚇壞了。怎麼突然燒成這樣?”
魏流雲想了一會兒說:“我上來以後,就覺得有些累,本來想陪著暮暮玩兒一會,結果看到他在遊戲室玩兒的挺好的,又覺得自己精力實在不夠,就回來休息了。睡覺之前是覺得有點兒冷,但我以為是入秋了穿的少的關係,也沒想那麼多,誰知道一睡下去就睡到什麼也不知道了。”
傅涼柏又輕輕拿起她的右手說,“那手是怎麼回事?怎麼腫成這樣,還破了。”
魏流雲沒說她在衛生間大哭的事兒,就簡單的說:“沒什麼,我洗臉把水弄到外麵,不小心滑了一腳,摔倒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想想也是啊,多大的人了,站著還能摔一跤。
於是咬了咬嘴唇說:“沒什麼事兒,就是扭到了,放心吧。”
傅涼柏輕輕的撫著她的手,低頭吻了吻說:“劉伯伯也說沒有大礙,就是扭到了。每天塗一下活血的藥,休養幾天就好了。你說你呀,像個小孩子一樣,才離開一會兒,就又發燒又摔倒的,讓我怎麼放心的了呢。”聲音疲憊而疼惜。
魏流雲看傅涼柏這樣也覺得心疼,比她自己生病還要難過,於是就說:“我會注意的,今天是我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