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燈光很柔和，落在女孩精致的麵容上，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眉梢微彎，少了幾分冷漠，整個人顯得乖巧又溫柔。
她分神看了他一眼，“不用那麼麻煩，我打車回……”
“不麻煩。”戰霆川打斷她的話，深色的眸子淬著笑意，“就當是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聽到他後麵一句話，蘇楠楠忍俊不禁，“表現什麼？”
戰霆川長眉輕揚，眼裏的笑意愈發深刻，“想成為你男朋友的誠意。”
又是一記直線球。
蘇楠楠臉上一熱，指尖扶著花瓶的瓶身，差點手滑。
她回避他的視線，“戰霆川，你要不出去外麵坐？”
他在這，她都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工作了。
戰霆川啞然一笑，“我不逗你了，你趕緊弄。”
說著，他收回了視線，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看了起來。
蘇楠楠穩了穩心神，集中注意力看著花瓶。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夜色漸深，那一輪皎月躲進雲裏，若隱若現。
蘇楠楠放下手裏的東西，打了個哈欠，側目看向一旁的人，“戰霆川，你還不去睡嗎？”
戰霆川收起手機，抬眸望向她，不答反問，“弄完了嗎？”
蘇楠楠點頭，“差不多了。”
戰霆川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輕刮了她的鼻尖，低磁的聲音裏盡是寵溺，“夜貓子。”
蘇楠楠，“……”
他不也是一樣沒睡。
等他走了，蘇楠楠又坐回桌前，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塊羊脂玉，指腹輕輕摩挲著，白潤細膩，完美無瑕。
蘇楠楠盯著羊脂玉，腦海中不由閃過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她彎了彎唇，伸手挑了一把刻刀，遊刃有餘地雕刻起來。
這一熬就是大半宿，直到淩晨天亮，她才回到床上睡了一會。
結果沒過多久就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
“楠楠，起床了。”
戰霆川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床上蜷縮的身影動了動。
蘇楠楠困得睜不開眼，她低頭埋進被子裏蹭了蹭，然後不動了。
一直等不到她回話，戰霆川擰起眉，伸手握住門把。
房門沒鎖，他輕易便打開了。
“楠楠？”
戰霆川走進房間，幽暗的眸子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床上，女孩清瘦的身軀蜷縮著，小小的一隻。
他眉心舒展開，眸底深處散開溫柔的笑意，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睡夢中，蘇楠楠恍惚聽到了戰霆川的聲音。
“考試要遲到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蘇楠楠長睫顫了顫，無奈地睜開眼。
入目的是戰霆川近在咫尺的俊臉，那雙漆黑的眸子正看著她，眼角噙著笑，像極了一個攝人心魂的妖孽。
蘇楠楠愣住，剛睡醒，腦袋運轉有點遲緩，“你怎麼進來的？”
戰霆川彎著腰，雙手撐在她身側，看著她懵呼呼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聲，“走進來的。”
蘇楠楠無語。
廢話，她還能不知道他是走進來的嗎？
難不成他還能翻陽台進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