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晴空萬裏下盡是青翠欲滴的嫩苗。無數民夫在田裏忙忙碌碌,到處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幾經周轉,景華找到執事柴紅。她看上去三十多歲,徐娘半老,臉上還留有幾分風韻。從靈覺上推測,她的修為和雲庸相仿,已修至聚靈圓滿。
遞上令牌,柴紅核對完畢,領著景華朝南行去。她熟悉道路,三彎五拐便來到大山腳下。路過幾塊標有“甲四”、“甲五”的靈田,最後停在一處山泉旁邊。
附近靈氣充沛,田中靈苗長勢喜人。時間快到正午,很多農夫進進出出,汗水滴落額角,灑落田間消失不見。
“景師弟,後麵就是‘甲六’靈田,這裏……”
柴紅停下腳步,眉頭直皺。隻見大片田地空空蕩蕩,一個耕作的農夫都沒有。
柴執事臉色一黑,點手喚過附近的老農。
“怎麼回事?老孫頭他們呢,都到哪裏去了?”
老農點頭哈腰,臉上誠惶誠恐。
“啟稟柴仙姑,他們被帶走了,是一位修士老爺。孫頭上前請示過,老爺好像不太高興……”
“老孫頭呢?”
“這個……他被老爺管教過了,正在家閉門思過……”
柴紅心下雪亮,什麼“閉門思過”都是托詞。估計是有人動過粗,老孫頭躲在家裏不敢出來。誰這麼大的膽子?
未等柴紅再問,近處傳來懶洋洋的‘問候’。
“啊......柴師姐駕到,是我喊的人,怎麼啦?”
景華轉頭望去,隻見一名華服青年倒背雙手,慢悠悠踱了過來。他頭上不知抹了什麼油膏,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人還沒到,一股濃香撲麵而至。
柴紅皺眉問道:“朱能,你這是做什麼?”
朱能毫不在意,大刺刺地答道:“柴師姐,史師兄回家養老去了,把這邊的下人托付給我,要我好生照看。所以我讓他們過去做事,倒是忘記和師姐打聲招呼......”
柴紅心中冷笑。滿口胡柴,彌天大謊!
老史頭做事兢兢業業,和一幹民夫關係和順。因此每年靈穀豐收,產量經常名列前茅。
朱能則不同。他兄弟兩人同年入門,開始幾年還算規矩。自從其兄朱武聚靈圓滿後,他開始變得目中無人,頻頻欺辱其他弟子。
對治下農夫,朱能更是動輒打罵,聽說還殺過人。不是宗門嚴法規定,幾乎沒人願去他那兒幹活,靈穀產量自然不佳。
兩年前其兄朱武成功築基,據說得到宗門長老的賞識,有希望成為親傳弟子。從此朱能變本加厲,從欺辱同門發展到敲詐勒索。不過他並不愚蠢,盡選些沒有背景的新人下手,師兄師姐們誰也不願得罪朱武,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朱能,宗門規矩豈是兒戲?你不要再胡鬧,快把人放回來。”
朱能仰天打了個哈哈。
“柴師姐,門中哪條規矩說過,值守靈田不許更換民夫?他們自願到我那兒做事,師伯們問起來我也不怕。嘖嘖,這位就是景師弟吧?既然柴師姐搬出宗門規矩,那我們就按‘老規矩’解決,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