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聽到對方開口說話,錢大富長出一口氣,性命算是保住了。可他轉念一想,此事若傳揚出去,自己顏麵掃地,將來怎麼在北街立足?萬一傳到東家耳朵裏,自己的“肥差”就砸了。
但鐵牌供奉積威猶在,錢大富又不敢發作。
“你……你……我家老爺可是......可是世襲銅牌供奉,我……我……你……”
景華眼簾微合,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幫忙?”
“噠噠噠.......”
錢大富牙齒打顫,身軀不由自主地哆嗦萎縮。他不敢再多廢話,老老實實地左右開弓,猛擊自己的臉頰。
“啪……啪……啪……啪……”
十記耳光打完,錢大富滿眼怨毒,狼狽逃出“一善堂”。
景華目光如炬,看得清清楚楚。他臉上不動聲色,心中暗自警惕。穿越數年,雖算不上殺人如麻,修士卻逐漸習慣此間的“規則”。
對於人渣,忍氣吞聲隻會適得其反。此次自己手下留情,是因為初來乍到,不願再起紛爭。
景氏選擇韜光養晦,不意味著忍氣吞聲、任人欺淩。如果錢大富不知好歹,還要繼續興風作浪,景華不介意送他一程。
二老見景華出現,心中激動自不必言。
分別數載,景福仁、藥姑每天擔驚受怕,唯恐孫兒莽撞衝動,闖到“幽鬼宗”、“萬劍門”去尋周可兒。雖然景華在信上言之鑿鑿,說是適逢機緣、閉關修煉,但二老明白孫兒的性子,又不好多說什麼。
既然景華平安歸來,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都已不再重要。錢大富仗勢欺人,有孫兒出手懲戒,他們樂得讓出位置,把主事權交給景華。
午間正宴,一家人其樂融融,聊起過去的經曆。二老的修為都有提升,藥姑尤其明顯,已至聚靈圓滿的境界。
談到自己時,景華“筆削春秋”,隻說在“觀月齋”購得一卷雷係功法,所以閉關修煉,躲過“火雷門”大劫。
二老也不多問,主動轉過話題,聊起在嵊洲的經曆。
景華忍不住問道:“爺爺,為什麼咱們不進通天城,隻選在禮樂城落戶?”
藥姑笑道:“小華,此處不比三江城,落戶安家花銷極大。咱們家的藥鋪加上院落,共花去五十多塊靈晶。通天城的價錢更加離譜,動輒數千塊靈晶、靈玉,簡直是在搶錢!”
景福仁捋著胡子,緩緩點頭道:“不錯,所謂居大不易便是如此。通天城內多是高階修士,住戶之間關係複雜,不如禮樂城清靜。既然在此安家落戶,總得有個糊口的營生。之前除去房屋店鋪,餘下的錢剛好能撐起一家鋪子,選在此地再合適不過。”
景華微微頷首,心中感慨不已。
此前機緣巧合,自己賣出古怪淨瓶,手頭多出一筆“巨款”。之後幾次出生入死,凶險磨難固然不少,收獲也頗為豐厚。
不算存於齋中的巨富,在一幹築基修士中,景華也是少有的“財主”。若非“吞金獸”飯團的存在,幾乎不用考慮開銷問題。
如今聽二老提起,算算“火雷門”的進項,才發現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身為內門弟子、“功勳院”執事,不算任務酬勞,每月隻得三百枚靈石的俸祿。
祭煉層數稍高的法器,都是以靈晶計價。三百靈石莫說在禮樂城置業,連購買法器、丹藥都嫌不夠。
二老全是聚靈弟子,俸祿總合不過自己的半數。而景氏遠離立穀郡,幫到東海道另起爐灶,手裏的財物絕對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