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經營”和笑話差不多,此等把戲拙劣至極,和明搶不過差了一層窗戶紙,景家能同意才怪。而這正是錢大富想要的結果,東家的後續手段,他都能猜到七八分。
“這……景供奉,鄙東主一片至誠。他……他可是世襲供奉……”
景福仁厭惡道:“回去告訴貴東家,就說‘一善堂’高攀不起,隻能辜負他的一番‘美’意了。”
“你……你……不識好歹,到時候……不要後悔,告辭!”
錢大富裝作驚慌失措,故意撞上門口的立柱。“碰”地在額頭撞出個一塊疙瘩,他才離開店鋪踉蹌而去。
“呸......”
藥姑對著背影,重重吐了口唾沫。
“不要臉!”
景福仁沒有接茬,轉頭對肖掌櫃道:“肖大,最近讓鋪中夥計打起精神,凡事多加小心,莫要為人所趁、鑽了空子。”
肖大領命離開,景華笑道:“爺爺,趙亦銘貪婪短視、名聲在外,變不出什麼花樣的。”
景福仁搖頭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打開門做生意,小心些總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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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豐穀莊”,消瘦中年麵沉似水、坐在大廳中央。他是此間莊主趙亦銘,同時身兼“觀月齋”銅牌供奉、禮樂城北部管事。
“這麼說,他們還動了手?”
錢大富滿臉都是委屈。
“也沒怎麼動手,就是推搡小的幾下,撞在了立柱上。”
趙亦銘重重“哼”了一聲,心中極度不滿。
錢大富趁機道:“景家老小都很霸道,小人把合股開店的事情一說。他們不是嘲諷就是挖苦,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說老爺您癡心妄想,想錢想……想...…了......”
“嗯......”
趙亦銘沉吟片刻,神色有些奇怪。
“大富,這‘一善堂’到底什麼來頭?難道和齋中上層有瓜葛?他們怎敢如此托大,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
眼看牛皮吹過了頭,錢大富暗暗著急、趕緊補救。
“老爺,他們就是外來戶,對齋中情況一無所知。您知道,外麵有些分號規矩鬆得很。若有散修長期掛單、承接差事,日子久了也會給個客卿待遇。景家一共三個修士,那個景華年紀輕輕,卻有築基修為,所以狂妄得很......”
“哼!不過一個築基小輩,也敢在禮樂城猖狂。通天城周圍修士數以萬計,到了‘觀月齋’,都得老老實實按規矩辦事!”
錢大富打蛇順竿上,連忙應道:“就是、就是,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就不知道遵守規矩、尊重齋中前輩。”
話說到趙亦銘的心口,他雙眉一展,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還是謹慎些好......能當上客卿,總有些緣由。大富,他們平日都和哪些人來往?”
錢大富回道:“啟稟老爺,幾條街上就數景家生意好。小人特別留意過,沒見哪位齋中供奉、管事去過‘一善堂’。”
“哦?好!這入齋的第一課,就由我趙某人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