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禍起紅顏(二)(1 / 2)

段一豪離開前廳,隻覺得滿心的憋屈、憤懣。他沒有回房,徑直離開“廣怡園”,來到文珠城內。

隨便找了家酒樓,段一豪進到雅間,讓夥計端上兩壺烈酒。他連菜也不要,仰起頭將整壺烈酒直接灌下。

“咯......”

腹中火熱升騰,加上湧起的酒氣,醺得段一豪麵紅耳赤。他咬牙切齒,硬生生把手中的酒壺掐碎。

“景華......賤種!”

嘴裏忍不住咒罵出聲,段一豪伸出右手,又抓向另一個酒壺。

一直以來,他都是順風順水,沒經曆過太多波折。段氏在解鈴城財雄勢大,他本身資質尚可,修為在同輩中名列前茅。

但最近數日黴運當頭,讓他在心上人眼前連連受挫、顏麵掃地。過去數十年來,類似情況從未發生過。

“吱呀.......”

雅間木門忽然打開,腳步聲隨之響起。段一豪麵容扭曲,怒火直衝上頂門。

剛剛還囑咐過夥計,讓他不得來打擾自己。怎麼倒黴起來喝水塞牙,連賤民都如此猖狂,把堂堂供奉的吩咐當耳邊風?

他正要起身發作,旁邊伸過一隻大手,拿起桌上了的酒壺。段一豪愕然回頭,同僚失意的神情映入眼簾。

趙聰天一口氣把酒水喝幹,拍著桌子大吼道:“夥計!再來四壺好酒!要快!”

剛才廳前較量,趙聰天被幻術嚇到失禁,成為眾人眼中的笑話。而且他修為不高,段一豪平素頗有些看不起對方。

此刻不知為何,酒入愁腸,段供奉心中竟大起同病相憐之感。

“不錯,再上四壺好酒!上菜!”

酒樓夥計眼睛不瞎。兩個客人都是修士,身上穿戴非富即貴,而且心情極差。他手腳麻利地端上酒菜,臨走時輕輕帶上了房門。

段、趙二人換上大海碗,默不作聲地狂飲。一連五、六碗烈酒下肚,兩人雖沒什麼醉意,臉上卻都紅了。

趙聰天突然開口道:“段兄,我恨!”

段一豪一愣。

“啊?”

“我等先祖流血流汗,建起齋中偌大的產業,才有了如今‘觀月齋’的赫赫威名。結果呢?一眾後輩兢兢業業、辛辛苦苦,非但沒得多少實惠,反要和新進供奉同吃同做,爭搶一點蠅頭小利。幹得好了,別人說你是齋中舊人,理應如此。稍有差錯,立刻便翻臉作態,絲毫不講情麵。段兄你說,這世上還有沒有公平?”

話不新鮮,都是“宿老派”供奉的老生常談。可此刻在段一豪聽來,言語含義分外不同,他忍不住重重點了點頭。

趙聰天繼續道:“......就說那個景華,入齋才幾天?對齋中有什麼了不得的貢獻?這幫蠻野散修,平日多在山林間打生打死,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日子,他們懂什麼經營之道?貨殖之法?”

“景華”二字觸痛段一豪的心頭傷疤。想起幾天來盧影彤的言語、神態,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咬著牙罵出聲來。

“賤種!”

“呯!”

趙聰天把桌子一拍,重重說道:“對!就是賤種!這些新進的家夥囂張霸道,不懂尊重齋中前輩。他們哪知道我等先祖的辛苦?那個景華尤其過分,禮樂城老趙和他有些嫌隙,結果他把老趙弄到家破人亡。前次去壽陽的路上,他又夥同幾個‘新進派’供奉,狠狠坑了我們一把。這次......這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