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覺出身世家,卻不是宗門弟子,最多算半個散修。他先抬手為尚彭守斟酒,然後給自己倒滿。
“尚兄,以你的資質,投入宗門輕而易舉,為何至今仍是孑然一身?散修雖然自由,但無人指點,在修行上終究吃虧。”
尚彭守緩緩把酒喝幹,放下酒杯。
“不瞞張兄,年前我曾嚐試入宗,可惜拚盡全力仍名落孫山。唉,人外有人,如之奈何......”
張全覺吃了一驚。
他和尚彭守相交近十年,深知對方天賦異稟,還有秘術傍身,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哪個宗門如此托大,連他也會被拒之門外?
“不會吧,尚兄,你是不是去了無名小派?對方年老昏聵、做事糊塗,以至把你錯過......”
“哈......”
尚彭守苦笑一聲道:“......張兄過獎了。對方非但不是無名小派,而且名頭甚響,是中原道的‘易神宗’。他們十年一次、開山收徒,想加入的修士猶如過江之鯉,好多人連山門都摸不著。不是對方昏聵,而是我修為不足啊......”
“啊!是‘易神宗’......”
張全覺把杯中酒灌下,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他出身世家,對大陸六道四十九洲的宗門多有耳聞,“易神宗”正是其中翹楚。比如東海道、中南道,都有數個魁首宗門,相互牽製、難分伯仲。而在中原道,“易神宗”是無可爭議的第一宗門。
因為它名頭太響,想加入其中千難萬難。據說“元祖流”的化神上人樸正喜,當年曾私命其重孫樸武玄外出,赴中原道曆練,目的就是加入“易神宗”。可惜事與願違,最終重孫铩羽而歸。
樸武玄回到“元祖流”後,十八歲便築基成功,是派中有名的天才弟子。由此可見,尚彭守落選並非意外,而在情理之中。
“尚兄,得失之間禍福難料,凡事隨緣就好。各道各洲名門大派多的是,未必要吊死在‘易神宗’一家上.......”
尚彭守似乎不願多談,擺手說道:“張兄,此事不提也罷。你看孔兄出手如此豪奢,像不像大宗門的親傳弟子?”
張全覺再給二人斟滿美酒,搖頭笑道:“不像......就我所知,即便是‘大秦書院’的親傳弟子,每月的額定俸祿也很有限,絕不超過五十塊靈晶。刨去平時修煉的花費,基本沒有剩餘,想買‘絲蜜赤須參’更是做夢。孔兄的作派,倒像是大世家的嫡係子侄。或者......是有特殊際遇的散修......”
尚彭守點頭道:“難得孔兄還記得留下符鶴,以後見麵了直接問問便知。其實就算他不說,我們也不會勉強。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不出半日,整個平遠城都知道他身懷重寶。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張全覺微微頷首,舉起酒杯。
“那我們就祝孔兄太太平平,一路順風。”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