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特麼什麼鬼東西!
不開玩笑,秦方舟覺得自己心髒快跳出來了。
這本就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的破舊紅磚房裏,忽然爬出來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白衣女子,換做誰都無法淡定。關鍵是她那煞白發皺的皮膚,怎麼看怎麼惡心,就像是在水裏泡了不知道多少年一般。
而且,她那緩慢爬行的動作,扭曲出各種詭異驚奇的角度,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解鎖出這種姿勢。
這不是人吧?
這玩意兒絕對不是人吧?
秦方舟也是膽兒肥,後退了三四步後,竟然站定了身形,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姿勢,歪著頭皺著眉仔細觀摩起來。
而在觀摩過程中,這渾身滴答著黏糊糊的黑水的女子,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朝著秦方舟靠近。
“小子,還愣在那裏做什麼?是想等她在你腿上寫個‘慘’字嗎?”
身後傳來雞窩頭的提醒。
一聽這話,秦方舟稍稍回過神來,又後退了幾步:“這玩意兒是……是什麼東西??”
雞窩頭緩緩點燃了一支香煙:“別廢話,去我車後車座,打開那個藍色的鐵皮箱子,把裏麵的東西給我取過來。”
秦方舟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扭頭一看,愕然發現這詭異女子的爬行速度……似乎變得更快了,而且她那藏在濕漉漉的黑發之中,若隱若現的沒有瞳孔的雙眼,似乎已經鎖定了自己的方向。
於是他二話不說跑回那輛破舊的小皮卡,打開後車座,很快翻出了一個藍色鐵皮箱子。
“這裏麵……藏著某種能夠製服那玩意兒的東西嗎?”
不知為何,秦方舟內心逐漸生出了一絲興奮感。
似乎一旦接受了這扯淡世界的設定後,一切神秘和未知,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懷揣著期待,秦方舟有些費力的掰開了這藍色鐵皮箱子。
然而……
秦方舟卻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騷氣物件,本來尋思這裏麵是不是藏著什麼銅錢劍,銀彈手槍之類的……可打開後,卻連張鬼畫符都沒有。
有的……
隻是一塊袋口打開,吃了一半的士力架。
“是不是找錯了?”
秦方舟又在後座翻騰了一陣,確定隻有自己打開的這一個鐵皮箱子。
“廢物,能不能有效率點。”
這時,院子裏麵傳來那雞窩頭充滿不屑的聲音。
秦方舟不再猶豫,直接從箱子裏拿出了這半塊士力架,快步走回院子,還不等說話,卻驚駭發現……
剛才那還在地上爬行的詭異女子,此刻竟然已經順著雞窩頭的雙腿,爬到了他的背上,一雙慘白發皺的手,死死地摳著他的鎖骨,指甲發黑腐爛,濕漉漉的黑長頭發,仿佛藤蔓一樣逐漸將雞窩頭的身體捆綁住,一雙沒有瞳孔的白色眼仁,似乎要從眼眶中爆出來,尤其是那隱隱發出“咯咯咯”聲音的裂開的嘴巴,還往外流淌著惡心的黑水,而雞窩頭的衣服,已經被這些黑水給浸濕了……
然而,這雞窩頭卻一臉不以為然,依舊是那一副拽得不要不要的懶散模樣,一手插兜,一手叼煙,看向秦方舟的一雙死魚眼,依舊透著一股難掩的嫌棄:“東西扔過來。”
“你……你背上……”
“我知道你不是瞎子,但你很可能是個聾子,聽不到我說的話?”
秦方舟無比遲疑地拿起手中那半塊士力架:“可你……確定這玩意兒有用?”
“抓鬼用保鮮膜,打鬼用巧克力。你有沒有一點生存常識?別磨蹭,丟過來!”
“……”
秦方舟內心依然充滿懷疑,但眼瞅著那詭異女子快要跟這雞窩頭咬耳朵了,遂不再猶豫,抬手將這半塊士力架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