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典雅的大殿之內,沐霖恭敬的候在一旁,坐在大殿首座的老人,拿著一張手帕,輕輕擦掉坐在他懷中的小娃娃嘴角米粒,神情和藹,目光溫和看著娃娃,而小娃娃則用手抓著老人的胡須,玩的很是開心,不時的咯咯大笑。
龍子玩耍了一會,可能是是因為吃飽了有些犯困,坐在張真人懷中不斷的點著自己的小腦袋,頭上戴著的龍頭帽也隨著不斷擺動,使得龍子可愛之中又增添了些許的憨憨之氣。
張真人起身輕輕的將昏睡中的龍子放在座位之上,伸出手看向沐霖淡淡道:“怎麼?準備讓師父脫衣服嘛?冷到了龍子我就把你扔去東海填海眼。”
沐霖低著頭渾身一激靈,趕忙脫掉自己的外穿的長袍,雙手托著衣服遞給張真人。
張真人拿過沐霖的衣服,轉身蓋到了龍子身上,又伸出手小心的摸了摸龍子突起的額頭,好笑道:“哈哈,這位發育的可是真的有些快,這麼快就長出龍角了,不愧是他。”
說完又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看著沐霖問道:“霖兒,知道龍族為什麼如此放心的把龍子放到我武當山嗎?”
沐霖沉默了一會,不確定的說道:“難道是因為我武當山有什麼禁製不成?”
龍子一族之氣運所終,可謂天之驕子,身來帶有大氣運,有著常人無法窺探的氣象傍身,龍族將龍子放在武當山寄養一個月,可能是想要用上古的禁製禁錮住龍子的全部氣息,使人猶如消失了一般。
張真人搖了搖頭,目光深邃好似穿透了大殿,望向了京都方向,道:“霖兒你出身沐家,應該知曉龍族和我明帝國交好,此次龍族布局天下,不惜一切的提前喚醒龍子,自然有些手段會造成很多隱患,而做為這片土地的主人,當今聖上自然要討要一個說法。
龍族將龍子寄養在我武當山,不是因為我們武當有禁製,而是因為我們武當可以充當朝廷和龍族之間的緩和劑,霖兒你要記住這個江湖修的不僅是仙,還有更多的是是非非,未成仙你我皆是凡人,隻要是凡人自然不能脫離塵世。”
張真人頓了頓又道:
“你出身大陸名門望族,生來不平凡,你自然想得到的就更多,但是你練氣資質平平,這樣會讓你極易陷入痛苦之中,從而引發心魔之劫,最後被恐懼和焦慮吞噬,萬劫不複,為師修煉百年,從一個白丁修到如今萬人敬仰的大宗師,不是靠的所謂的天賦異稟,而是不斷的努力積累,到最後的厚積薄發,霖兒記住萬事萬物都有其運行的規律,命運也如此,不要因為一時的挫敗而感到不快,也不要因為一時的得意而感到驕傲,心平氣和的對待每一件你因為不平的事,你才能真正的做到心如止水,這時候你也就修煉到家了。”
張真人的話語猶如醍醐灌頂,直接擊穿了沐霖一直包裹的內心,沐霖穿越而來,每日聽到的見到的都大大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這使的原本自己的三觀直接崩碎,而在三觀重塑的過程中,沐霖又因為自身的原因導致自己陷入了某種焦慮恐懼的狀態之中,這也是為什麼沐霖每天都會不斷的通讀範師隨筆的原因,因為他怕自己真的迷失了,而這幾日修煉出現的心魔問題就很好的體現了這一點。
沐霖心中不斷翻騰,臉色變得蒼白無力,身體不住的打擺,猶如重病的病人一般模樣。
張真人站在沐霖身旁,臉色微變,沒想到隻是想提點一下沐霖,沒想到還真的喚出了沐霖深藏內心的東西,張真人手中也不含糊,直接結印並攏準備時刻叫醒陷入危機的沐霖。
隨著時間的推移,沐霖身體逐漸不再擺動,隻是直直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呼吸也變得平緩,整個人維持在一個玄妙的狀態之中,那感覺就好像沐霖融入到空氣之中一般,如果不特意尋找,極容易將沐霖遺忘,而這種玄而又玄的狀態在修煉中被叫做頓悟。
沐霖感覺自己深陷入一片黑暗中,四周一點光亮都沒有,隻有遠處有一盞猶如螢火一般的光亮,沐霖一步一步的朝著唯一的光亮走去,但是每一步沐霖都感覺極其艱難,身體之上猶如穿戴了千斤鎧甲,每一步都要耗費沐霖非常大的力氣,沐霖在這一片黑暗中不斷前行著,總算在第99步的時候到達了亮光處。
亮光處是一道古樸的大門,大門高大無比,沐霖抬頭都望不到大門的邊際,門上雕刻著無數玄妙的花紋,花紋非常粗曠雕刻的不是那麼的精細,沐霖伸出手撫摸著大門上的雕刻,不知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淡淡的的失落感,就猶如什麼東西本來及其輝煌但是卻被世人遺忘,那種落差帶來極大的失落,這使得沐霖極度的想要打開眼前的大門,一窺門內的究竟,想到這裏沐霖調動全身力氣,用力的推想要推開大門,而沐霖的力量顯然無法撼動眼前的神秘的大門,大門紋絲不動,這讓沐霖心中極度不甘,大力揮拳打在了大門之上,此時大門突然發出一身巨響,將沐霖震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