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沉默下來,方慧茹搜腸刮肚把能想到的話都說了出來,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名爵又沉默不語,根本不跟她有任何互動。
“說完了?下車吧。”
方慧茹很不舍,“我們坐會兒吧?一起坐會兒,好不好?就像多年前一樣,讓我看著你。”
顧名爵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下車吧,保重!”語氣是命令式的。
方慧茹不敢再多待,拉開車門,卻哭了起來,側過身使勁抱著顧名爵,“名爵,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你原諒我吧,好不好?我隻想和你待在同一個城市,我保證,我以後都會乖乖的,不會再去冒犯喬伊,我保證!”
顧名爵將她推開,“下車!”
語氣是無情和冰冷的,對一個自己已經不愛的女人,他不會憐惜,能出來見一麵,已經是仁慈。
“名爵,你對喬伊那麼好,愛的那麼深,就不能給我哪怕是一點點的憐惜嗎?”
顧名爵冷聲道,“我的愛隻能給喬伊一個人,給不了別人!”
“我現在有點羨慕淩雪了,至少,她能待在顧名健身邊,哪怕隻是做他的三兒,而你呢,你那麼深情的一個人,對我卻又是世界上最無情的,好,我會走,永遠不再回來,我會祝福你和喬伊,祝你們幸福!”
方慧茹走了,走了幾步便跌倒在地上,回頭看著顧名爵的車子。
顧名爵沒有下車,幾秒鍾後,發動了引擎,從她身邊繞過,到前麵調頭,再次從她身旁繞過,沒有停車,甚至都沒有減慢車速,他了解方慧茹,不想因為他的憐憫而讓她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顧名爵的車子走遠了,方慧茹絕望的從地上爬起,跟了一路,盯著顧名爵的房間,窗簾是拉著的,一會兒,燈光也滅了,他和喬伊正抱著睡覺吧?
方慧茹的心揪起來痛,跟顧名爵最後的相處讓她越發不舍的離開,這男人對她有太大的吸引力,她沒法放下。
方慧茹回了公寓,抱頭痛哭,可惜,不管她怎麼哭,顧名爵都不可能看到,更不可能安慰她。
喬伊躺在顧名爵懷中,“你去見方慧茹了,對嗎?”
顧名爵眉心一蹙,這都能看的出來?
“什麼意思?”
喬伊神情暗淡了下來,從他懷中掙脫開來,“你身上有一股香水味,這股味道,是方慧茹最喜歡用的,也是獨一無二的,我最氣味一向敏感,不會聞錯,你們見麵了,還擁抱了,對嗎?”
顧名爵知道瞞不過她,起身去了浴室,將身上再次洗了一遍,把衣服換了,回到床上,把她抱回到懷抱中,“還有沒有那股味道?有的話我再去洗。”
喬伊還以為他生氣了去了浴室,原來是洗澡換衣服去了,“還有一點,不過,沒關係,顧名爵,你就不想說說,為什麼要去見她嗎?她現在可是處於被通緝中,你們暗中見麵,警方知道嗎?”
顧名爵說道,“我跟方靖說好了,讓她把方慧茹送走,送到國外去,以後不會再回來,喬伊,你能理解嗎?她要走了,想見我一麵。”
喬伊心裏還是有那麼點不自在的,“我……應該理解嗎?”
“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小氣的,對嗎?我和她好歹做過幾年的夫妻,說到底,是我負了她,讓她走吧,隻要不再來打擾我們就好。”
喬伊卻覺得沒這麼簡單,有方慧茹在,他們的生活便沒法安寧,“你覺得有可能嗎?顧名爵,你是不是不舍得她了?跟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都沒碰過她,所以,對她產生了憐惜,還是說,你終於發現,她才是你……”
顧名爵翻過身,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往下說,用他的深吻告訴她,這樣的想法是多麼幼稚。
喬伊讓他吻夠了,才把他推開,翻過身背對著他,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愛吃醋是女人的天性,何況,很多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男人開始對一個女人沒感覺,後來那女人要離開了,他卻突然發現,那人才是他應該愛的。
顧名爵從身後抱著她,“在想什麼?”
喬伊撇撇嘴,“你不是不讓我說嗎,我不說就是了。”
想起了張萌采訪過盛之夏的事,那對手鏈!
喬伊心裏整個的不好了,那對手鏈的意義太清楚不過,張萌也說了,那兩份設計圖紙不應該是盛之夏能做出來的,方慧茹走了,盛之夏是她的徒弟,會不會是方慧茹給留給盛之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