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都以為是韶盎把韶瑾華教成了這樣。
韶盎當然沒有臉上那麼淡然,心裏激動的嗷嗷叫,太棒了!這才是我韶家兒女的風範!
少女容顏在兩排黯淡宮燈間波光明滅,隻模糊看到大致輪廓,她緩步走來,經過最後一排,禦林軍掌軍一排,六部尚書一排,大理寺寺卿一排,內務閣大學士一排,丞相一排,司馬安韶盎一排,西疆使者一排。
最後冷漠站定。
她昂起頭,心裏不爽這種仰視人的感覺,上前兩步,踏上高台。
看向她名義上的夫君,年僅二十五的帝皇,即墨予胤。
樣貌,八分;身材,八分;氣勢,八分;人品,零分。
鑒定完畢。
即墨予胤臉色十分難看。
這個醜八怪怎麼敢出來?
即使他隱約知道些下午韶瑾華的作為,但還是不能反應過來,她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人…
靜妃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保持著僵立。
她現在,對這個曾經欺負的暢快的醜後,有著深深地忌憚與畏懼。
她不是蠢貨,至少她看得出來,醜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醜後了。
韶瑾華淡淡掃過一眼兩人。
突然想起四個字,奸夫****。
但,她不是深愛著夫君的妻子,即墨予胤不是民間普通夫妻的夫君,靜妃不是見不得人的外室,又何談,奸夫****呢?
她忽的在這安靜的範圍中笑了。
明明是清脆悅耳的少女聲,聽到的人卻無不豎起寒毛,背後發涼。
她背對大臣,驀然轉身,衣袂流轉間,綴於鳳袍尾端的鳳尾流蘇跟著揚起飛揚的弧度,在火紅中跳躍、跳躍。
鬼麵容顏瞬間暴露在燈光下!
那張絕色容顏被一道長疤毀了整張臉,冷厲猶如惡鬼!
西疆使者嚇得狠狠倒吸一口氣,後背寒毛倒豎!
即使醜顏,笑的依舊眉目妖嬈。
韶瑾華站在高台之上,雍容華貴,傲骨陰狠,再不似當初那懦弱可欺的少女。
即使她的醜名揚天下,也無人可否定她這一刻的絕代風華。
她睥睨眾生之姿,漠然仰起下巴。
“怎麼?都不認識本宮了?”
韶盎趁熱點火,輯首拜道,“參見皇後!”
百官一見,不管是不是情願,都起立跪拜,高呼參見皇後。
司馬安覺得屈辱之極,他居然還要跪拜他女兒的死對頭!
韶瑾華緩緩點頭,“都起來吧。”
西疆使者心有餘悸,局促的躊躇問即墨予胤道,“大燕皇上……這位是……”
即墨予胤陰冷一笑,“我大燕的皇後!韶!瑾!華!”
最後三個字簡直是咬牙切齒的擠出來的。
西疆使者了然,怪不得這位麵貌恐怖的少女剛才說出如斯一句話,皇後被一個妃子頂替出現在他國麵前,對於一位皇後簡直是一種侮辱!
“皇上,本宮難道給大燕丟臉了嗎?!以至於…讓靜妃替本宮出席?!”韶瑾華漫不經心的勾唇一笑,帶幾分咄咄逼人。
即墨予胤被她一句逼死,心中大駭,表麵卻又裝作怒道,“胡說!朕何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