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瑾華早知第二日便是去燕南山祈福,隻是她沒想到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即墨予胤仍然決定去祈福。
並且要帶上她。
韶瑾華歎口氣,本以為即墨予胤應該避諱著自己點兒……不曾想還是免不了這一遭擔驚受累。
去便去吧,反正她在宮中無聊得很,還不如去遊玩會兒。
此次祈福不但有即墨予胤、韶瑾華、韶盎、韶然,更有各國來使,浩浩蕩蕩的仗儀一行人往燕南山行去。
身穿火紅鳳袍,頭戴鎏金鳳翅冠,三千流蘇輕輕垂下,在她發髻間飄灑。
韶瑾華被打扮的豔麗端莊,精致的妝容簡直傾國傾城。眉梢風流細描淡畫間數不盡風情流芳,一雙狹長妖冶的鳳眸在眼角溢出媚惑無限,瞳孔卻清冷如冰,一眼望不到底。小巧筆挺的鼻梁下唇瓣飽滿,點了些許嫣紅,臉上那可怕的疤痕被朱砂丹青點綴以曼陀羅,魅惑眾生之姿,傾盡天下風華。
微微垂下眼眸,韶瑾華嘲諷一笑,搞的就好像是十裏紅妝要出嫁一般,也不知是來祈福的還是拜堂的。
對麵通車而行的即墨予胤,鬧龍垂頭紫金冠戴著,為了親民穿的也是並不張揚,一身紅衣似乎是有意和韶瑾華配合。
即墨予胤、鳳稚、韶瑾華、茯苓一車,第二輛車則是韶然與隨身宮女,第三輛車西疆拉塔兒客彌耳、趙國趙萬贏、韶盎,第四輛車楚國楚沉霄、邑城周偉、北蠻納達,第五輛車秦國公主秦嵐與……即墨清歌。
不知是偶然安排,還是刻意所致。
第二輛車,韶然坐在豪華裝飾的馬車裏,眼角眉梢都是疲憊,閉目養神,許久張口問身旁靜候的大宮女翡翠,“藍青那丫頭……”
翡翠屏氣回答,“回太後,自從上次來過一次,藍青就再也沒來過。”
韶然深深呼出一口氣,“去找個嘴嚴實點兒的去打聽打聽。”
翡翠低頭應是,心中亦是感覺不對,難道藍青忘了三天來報告一次的事了麼?
此時二人想不到,藍青已經香消玉殞,被茯苓埋到地下化為一縷青煙了。
第三輛車,韶盎主動與三人攀談,西疆與楚國親近些,表麵上與燕國也過得去。
趙萬贏一臉傲氣,畢竟他是趙國常勝將軍,但韶盎這位燕國鎮北王也不是吃素的,名氣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心中覺得韶盎比不上他,隻是世人謠傳而已,也未表示的太過明顯,但嘴角的笑陰冷瘮人。
見韶盎主動與他搭話,還當是巴結他,臉上傲氣更甚。
韶盎也相當了解這位常勝將軍,為人驕傲自大,隻有一身武功攝人,其他的……不值一提而已。
見趙萬贏如此也不在意,客彌耳拉塔兒卻絲毫不敢托大,知道這位鎮北王在大燕的地位無異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現在祭天發生的事讓韶家有些飄搖,但韶家的根基是穩穩當當的。
如此,臉上依舊掛著和氣的笑容與韶盎談論些許風土人情,談笑自若。
韶盎心中冷笑,悄然瞥了眼誰都不放在眼裏的趙萬贏。
夜郎自大,命不久矣。
第四輛車,楚沉霄對麵即是邑城胡厲周偉、北蠻納達,納達是個暴脾氣,心眼卻也不小,趁著這機會,打量打量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