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若是休息夠了就盡快離開,閣主現在不在,若是被他知道我收留了一個殺人嫌犯在這裏,他會怪罪的。”
悠然起身,朝著這房中精巧的擺設又看了一圈兒,沈懷寧微微一笑:“收留一個殺人嫌犯會被怪罪?那要是這裏住著一個殺人犯,又會怎樣呢?”
噌的一聲,男人一下從窗邊衝了過來,他冰冷冷的視線盯著沈懷寧:“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要說什麼,你不知道?白雪衣?”
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急忙用手輕撫了幾下臉上的麵紗,發覺它並未掉落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眼神再次恢複成波瀾不驚的模樣。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不快走?”
“白雪衣,你自己做的孽,難道真的忍心要讓我這個無辜之人來替你抵罪?還是說,你想要整個燕京閣的人都為了你所犯下的錯而受到折磨?”
“你,你說什麼?”
“你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錦衣衛是什麼人,你會不清楚嗎?如今他們已經查到了燕京閣,查到你身上那是遲早的事情;你該知道容隱的為人,他寧願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
身子淩亂的倒在了座位上,男人眼神已經變得極其慌亂。
沈懷寧趁機一把將遮在他臉上的紗帽摘下……
那張本該是老天眷顧的俊麵麵孔,卻有一半的猙獰瘢痕交錯在上麵,張牙舞爪的就像是來自與地獄的惡鬼,就與當日在橋頭相遇時一樣的觸目驚心。
白雪衣猛然驚覺,慌亂的捂住了麵孔,瞳孔在這一瞬間劇烈的瑟縮了幾下。
沈懷寧語重心長:“不管怎樣,我勸你最好還是現在就……”
沒等她把話說完,半張臉盡毀的男人突然朝著她撲了過來,狠狠的掐住了沈懷寧的脖子。
“你竟然敢摘掉我的帽子,你竟然敢……”
“咳咳,放手,快放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沈懷寧奮力的用手拍打著白雪衣的雙腕。
但後者此時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雙眼通紅,狠狠的用力的掐住沈懷寧,將她壓倒在桌子上。
“賤人,都是因為你們這些賤人,都是因為你們,否則我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放……開我!”沈懷寧激烈掙紮,雙足朝著白雪衣的下身踹了過去。
但常年練功,讓白雪衣的下盤很穩,他緊緊的用雙腿壓住了沈懷寧,臉上本就猙獰的疤痕,在燈光與他扭曲的麵孔下呈現出更加可怕的顏色。
“說什麼會愛我一生一世,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去勾搭其他男人?該死,都該死……”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白雪衣,放開我!”
“賤人,賤人,為了甩掉我,你竟然不擇手段的讓人放火燒死我,你做夢也不會想到我會活下來吧?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我這張臉嗎?看啊,我讓你看個夠……”
嘶吼暴躁的嗓音,仿佛如今被他掐住的正是當年那個背棄他的壞女人,白雪衣喘著粗氣,眼底都是格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