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2 / 3)

傅長民淡笑,“不讓他親自來跟你低個頭道個歉?”

沈易航沉吟片刻,一字一頓吐詞清晰,“那就讓他來跟青葉道個謙好了。”

宋青葉到底做了什麼,沈易航心中有數,她是被沈易捷利用了而已,大概她也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會由始至終不曾替自己辯解半句,被虧欠的人是她。

……

沈易捷出現在病房門口那一瞬間,宋青葉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一瞬不瞬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眉宇溫涼淡漠。

“你來這裏做什麼?”

在他給她亂扣罪名把她送進拘留所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毫無關係了,再相見,宋青葉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她對沈易捷的感情並非一朝一夕,而是一點一點,長年累月被消耗,最終消失的,若說要形容她此時的心情,大概就漠然。

沈易捷帶上門,走了過去。

迎麵而來的壓迫感,使得宋青葉倏然緊繃著神經,警惕地看著他。

男人的薄唇勾出淺淺的嘲弄弧度,冷漠得像是冬天破冰的河,“宋青葉,我倒是小瞧了你的本事。”

莫名其妙的諷刺,宋青葉蹙著眉頭,涼涼的開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現在我已經動不了你半分,你就沒必要再揣著明白裝糊塗,早在選擇背叛我的時候,你就已經料準了你會無事。”

宋青葉哂然失笑,眉眼淨是涼薄的諷刺和自嘲,“沈易捷,像你這種人,早晚會逼得所有人都離你而去。”

她從未對他宣誓效忠,又何來背叛這種說法?

是,她答應過會幫他最後又反悔了,然而這又如何?他又何嚐不是對她處處防備,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像他這種多疑戒備心那麼重的人,能忍受得住的人不會有幾個,起碼宋青葉是受不了。

喜歡他的心情被糟蹋,對他的好被無視,她若是繼續下去,那還真是作賤自己。

說到底,她就是選擇了沈易航放棄了他,對於敗給沈易航這件事情,他不甘心而已,她沒什麼好愧疚。

沈易捷因為她的話而黑了一層臉色,眉宇上落下的陰霾,仿佛你凝聚的暴風雨,就要爆發了一般。

宋青葉卷縮了下手指,握緊又鬆開,沉了一口氣,“如果你是探病,我謝謝你,但若是想來埋汰我,那麼請你轉身移步,慢走不送。”

沈易捷抬手撫眉,顯得焦躁又壓抑,沉默須臾,沉聲開口,“興豐集團老總,你見過了?”

“見過又如何?”

“沈氏跟興豐在談一個合作,傅長民說取得你的同意,才會跟沈氏合作。”

宋青葉聞言怔楞住,第一時間反應脫開而出,“怎麼可能!”

即便她跟沈易航結婚了,傅家也願意接納她,然而絕對不可能為了她這麼一個小小的人物如此勞師動眾。

再者,沈易航知道了也應該會阻止才對,不是嗎?

沈易捷低低地笑了一聲,好像是自嘲,又仿佛是氣惱,陰陽怪調地開口,“所以我說你本事不小。”

宋青葉對他這種態度無感,“總之我跟傅家沒有什麼來往,你們的事情也與我無關,你硬是要將這一筆賬算我頭上,我也沒什麼好說,”她眉眼淨是諷刺,“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麼?”

久遠的事情不想在提起,就最近他把梁楚被車刮倒這個意外也算在她頭上,便足夠冤枉,既然那一次她能夠任由他汙蔑,再多一次也無妨。

沈易捷失去了耐心,口氣煩躁,“那你到底是要不要跟他說?”

宋青葉綻放出一個璀璨的笑靨,比任何時候都要明媚,卻又涼得仿佛凝冰,“沈易捷,就算是真的,請問我有什麼義務替你開口求他嗎?”

女人一旦狠心起來,比任何人都會狠。

她頓了一秒,徐徐淡淡反問,“我欠你的嗎?”

所以說,做人凡事要給自己留個後路,否則逼到最後,吃虧的終歸是自己,沈易捷做事從不留餘地,無用的棋子,被他拋棄的時候還要碾碎才安心,如今終於遭到報應了。

他斂著眸,壓抑著胸膛裏翻滾的湧潮,低沉的嗓音覆蓋著極深的陰冷色調,“你的條件,說出來,要怎麼樣你會答應?”

沈易捷是驕傲的,他也有那個驕傲和不屑一顧的資本,宋青葉從認識他開始,一直都是仰望著他的姿態,因為先愛上的那個總會比較卑微,所以她從未擁有過能與他平視的機會。

然而此時,眼前這個西裝筆挺,站姿筆直的男人,卻在開口請求她,雖然姿態仍舊有些高高在上。

也許是真的被他欺負得太過徹底了,宋青葉心理陰暗地笑著,嗓音低沉而柔軟,雲淡風輕的調調,偏生又凜冽如鋒利的刀子,狠狠捅進沈易捷的身體,“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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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陽光下那個女人,幾乎無法與記憶中的她重疊。

她那一頭濃密的長發被剪去,及肩的短發少了一些淑女的氣息,多了幾分俏皮的韻味,白皙的臉蛋圓潤了不少,卻依舊光澤飽滿。

而最大的變化,是那明顯隆起的小腹,走路的時候緩慢而顯得笨重。

即便身材浮腫,不似當初的苗條纖細,但仍然無損她的美麗,她是秦桑,又不是他認識中的那個秦桑,與以往相比,少了幾分犀利,多了幾分溫靜嫻柔。

周旭堯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臉,幽暗的瞳孔劇烈驟縮,扶在牆壁上的手,五指悄無聲息地卷起,那力氣幾乎要把牆壁給摳出一道道痕跡。

秦桑打開門的時候,覺得似乎有人在盯著她,抬眸往四周環視一圈,卻沒發現任何異常,眉心輕輕蹙起,心底有些困惑。

周旭堯在秦桑抬眸的瞬間立刻退了回去,背靠在牆壁上,微仰著頭,眼睛被太陽光刺了一下,重重闔上。

呼吸沉沉,心如鼓擂。

躲避的動作,幾乎是出自於本能,連他自己都不懂,為何要躲起來,為什麼不直接走到她的麵前,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