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則現在走的是一條柏油馬路,兩邊的樹上掛著些許樹葉,現在天氣熱得沒有什麼風,不然能聽到樹葉沙沙的聲音。
太陽光照射在樹幹上,在黑色的馬路上留下了光影和光斑。
一條馬路筆直的,通向操場那邊。一路上,她都是處在太陽的曝光下的。走了好些遠,實在熱得難受。加上沒吃上早飯和午飯,她確實又感覺到身體扛不住了。
他在校醫務室門口站了一會兒,接個緊急電話的時候,目光還是停在她越走越遠的身影上。
果不其然,她在走到一半時,搖搖欲墜,仿佛隨時要跌倒。他見狀,帶著還在通話的手機,跑了出去。
朝她跑去。
她感覺到頭暈時,已感覺不到腿腳的知覺,隻聽到一陣陣知了聲,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她穿著軍綠迷彩褲的右腿膝蓋處,已經漫上了一層紅色的液體,並不是很顯眼,但是她興許是感覺到了疼痛,手輕輕捂著。
鍾亦涵衝到她身邊時,見她已經倒地,俯身想將把她抱了起來時,才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捂著膝蓋,他這才注意到她腿部的那一灘濕漉漉的血跡,有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他心頭。
“你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嗎?這麼逞強?”他忍不住說。
耳邊藍牙還在通話中,對方傳來一聲疑問不過接聽者已經沒有心情聽下去了,匆匆按掉了電話,把她抱去了校醫務室。
她臉色蒼白極了,額頭冒著密汗。
護士給她做了簡單的處理和包紮。鍾亦涵在旁邊陪著。雪白的腿部,一灘紅色的血跡格外顯眼。他無意中瞥見了她小腿部和腳上的上。淤青遍布在小腿和腳上,能看得出是多年積攢的。這些和她白皙的臉很不一樣,從外部實在看不出她腿部的這些傷。
連護士小姐姐在處理傷口時,都忍不住對那些淤青皺起來眉。看過她病曆的醫生邊給她檢查著別的部位,檢查完看到腿部的傷,心疼道:“這小姑娘以前練舞蹈時摔過,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發打開了什麼通道,從那以後她受傷特別頻繁,這腿部的傷越來越多。”
她接著說,“上午中暑了,硬是沒讓我看她的腿傷,現在好了,上午早處理不就好了。這小姑娘,不得了啊!”她邊說邊搖起了頭。
“不會是舞蹈係的小姑娘吧?”醫生對著正在處理傷口的護士隨口問道。上午是護士開的新病曆,具體情況會更清楚。
“哦,不是,教育係的,是一個文科生。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我上午也差點以為她是學藝術的。”護士回答道。
鍾亦涵見護士給她塗藥時就已經退出門外去了。此時快接近五點,醫務室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他接了一個電話,對值班室的醫生說了一聲,讓他轉交給她一張紙條,上麵是他的電話號碼,然後就跑出去了。
徐思則打了些藥水,在校醫務室休息了一個多小時,等到六點左右,這時校醫務室也人多了起來。看診的,拿藥的,複診的……她趁著人流多,走出了校醫務室。此時,天還是亮的,隻不過已經沒有上午和下午時那麼熱了,天慢慢暗了下來,倒是感受得到一些風在吹拂。
清醒後的徐思則,嘴巴裏還留存著一股藿香正氣水的苦澀味,她砸吧砸吧舌頭,在校園的路上慢慢走著。
走了許久,等到夕陽西下,天色變黑。她還是沒能停下來。
她迷路了,才到這個學校幾天而已,隻記到了食堂到操場,再到宿舍的路線,這校醫務室興許是處在校園的偏僻處,讓人一頓頭暈。照著每個轉角處的指示牌,她還是沒看到什麼自己熟悉的標誌建築或標誌物。
“興許是我現在頭暈還沒好嗎?犯迷糊得有點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