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離開, 時雪照常陪著暴雨去俱樂部,她雖然被禁了訓練,但暴雨還是要正常訓練的, 而且魏萊茵還給她安排了商業賽,絲毫沒有要讓她閑著的意思。
車子剛進六火停車場, 暴雨就看到一輛眼熟的車子, 她盯著那車看了一會兒後扭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時雪。
“怎麼了?”
“你反正不訓練, 要不先回去?”
時雪眯了眯眼:“嫌棄我?”
“當然不是。”暴雨無奈,隻好說實話, “煴姐可能在這兒。”
如暴雨所說, 棠煴真的在六火。
兩個人剛上樓, 就看見棠煴和魏萊茵站在大訓練室外說話,那倆人的視線落在訓練室內, 但臉上透露出來的情緒明顯跟訓練內容無關。
棠煴自從隱退後就再沒有回過六火,之前見棠煴也是在國家隊, 現在突然間在六火看到棠煴, 暴雨還有幾分懷念。
兩個人從背後靠近,離著幾步遠的時候,時雪聽到魏萊茵帶著略惱怒又不屑的聲音:“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不就是為了淘歌嗎?時雪現在已經拿了冠軍, 沒必要把自己搞得跟你一樣。”
棠煴扭頭看魏萊茵,正要說話, 察覺到暴雨和時雪的靠近,便收了話頭, 轉過身來。
魏萊茵被棠煴帶動,轉過身後才注意到時雪和暴雨走近了,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不確定剛剛的話有沒有被時雪聽了去。
時雪和暴雨都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暴雨掛著乖巧的微笑上前喊人:“煴姐。”
棠煴點點頭,視線轉向疑惑中還帶著嫌棄意味的時雪,沉默著等時雪喊人。
敗在棠煴那副‘你怎麼不叫人’的視線之下,時雪認命地做出好孩子模樣:“棠指導。”
“嗯。”
裝完好孩子,時雪壓抑不住本性,略調侃地詢問棠煴:“您今天怎麼有閑情回六火?”
棠煴略一停頓後,用強調的語氣提醒時雪:“我是你的指導教練,你在這裏,我自然也在這裏。”
“……您不是國家隊的顧問嗎?現在又不是國家隊的集訓期。”
棠煴微微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依舊是六火的教練,樓下大門口不是還掛著我的照片嗎?”
時雪的笑意裏更多了幾分僵硬:“我以為那隻是裝飾品。”
魏萊茵打斷兩個人幼稚的嘴仗,說:“現在正式通知你們,她從今天開始複職,擔任六火總教練一職。”
“總教練?”時雪有點驚訝,六火是有總教練的,棠煴就算是六火創始人也不能說當總教練就當總教練吧。
看出時雪的驚訝,棠煴笑意更深:“我一直都是六火的總教練,有什麼問題嗎?”
時雪看向暴雨,用眼神詢問,暴雨朝她點頭,解釋道:“李教是代理總教練。”
棠煴在六火成立初期就是六火的總教練,暴雨進六火的時候也還是總教練,隻是後來跟暴雨登錄之後才回歸選手身份。之後離開六火去療養,走的時候說要辭職,但魏萊茵沒有同意,一直給她留著位置。
隻不過棠煴一走就沒有再露過麵,時間一久,大家也就默認她隻是掛個名頭而已。
就連棠煴本人當初對魏萊茵非要給她留著總教練一職也是頗為不屑,真沒想到還有重新回來任職的這一天。
時雪被突然得來的消息噎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重新看向棠煴,努力克製自己的不恭敬,假笑著道:“您都離開這麼久了,怎麼突然有興致回來上班?”
“送佛送到西嘛。”棠煴絲毫不介意時雪的嫌棄,抬手碰一碰時雪的臉,眼裏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既然答應做你的私教,在你退役之前,我也就隻好累一點了。”
時雪微微一怔後,扯出一臉不情願卻還不得不裝乖巧的笑來:“真是太勞煩您了。”
“知道就好。”
“……”時雪輕吸口氣,轉過頭去,煩躁地瞪了暴雨一眼。
無辜被波及的暴雨裝作沒有看見。
魏萊茵看看棠煴,又看看時雪,心底對這情況有幾分忌憚,插嘴問道:“剛去過醫院吧?醫生怎麼說?”
有氣沒處發的時雪一聽這話,頓時擺出一副看似嚴肅的態度回道:“醫生說目前情況還不錯。”
魏萊茵正要接著問,卻聽時雪話鋒一轉,“但聽醫生那意思是不建議我繼續打職業,說腦測數據越好的人,神經損傷的情況會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