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子和費爾南多一個樣式的說著蹩腳的普通話,洋氣中帶些西方人拗口的拐音,關鍵張口閉口之間全是些之乎者也的古怪語氣。
我很懷疑這些外國老家夥們是不是對我們國學的文化有什麼誤解,國內還沒興起風浪,國外倒率先草木皆兵,人人學習起了優美的國話。
以為說些簡單的成語便可以拉近我們之間的關係,對自己的認知缺失簡直到了一種雙耳失聰雙目失明的地步。
雖說事實上我也確實被這位老頭子看慷慨激的幫助感動得五體投地,可要讓我真正實現之前許下的報答大恩的諾言,我心中多多少少總有一種排斥的感覺。
我已經被費爾南多和南宮思雲傷害了兩次,現在又來一個透過沒電的電話和我說話的怪老頭,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可不敢再輕易相信這位來曆不明的外國佬甜言蜜語。
我忙向後退了數步,與那詭異的電話亭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對著屏幕中的光影提防道:“您還沒和我說您是何方神聖呢,這麼著急忙慌的就答應我的請求,萬一您找來的急救車把我帶到費爾……”
我想起對方或許不認識費爾南多,忙改口繼續說:“萬一急救車把我帶到龍潭虎穴,我不就完了嘛,這樣可不行。您要是真心想幫我,就趕緊現出真身,祝我救活我的兄弟梅裏。”
電話裏麵的老頭子依然笑嗬嗬的,和費爾南多一個德行,眼下情況這麼緊急,他卻裝作從容的樣子,著實他討人厭得緊。
電話裏麵老頭子緩緩說:“放心,費爾南多已經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麼威脅了,將梅裏爾送到雲州第一醫院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傷勢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重得多得多,我暫時被諸多事情拖住,現不了真身前來祝你一臂之力。好在我已經為布雷掃清費爾南多布置在路上的層層障礙,相信不久他就會趕來接你們,到時候你和布雷二人務必將梅裏爾安全帶到都陽機場,那裏有接應你們的人,到了都陽,費爾南多所有的詭計都會不攻自破,現在你隻需待在原地安心等待布雷的到來即可。嗬嗬,至於你對我的感謝則大可不必了,你幫我照顧梅裏爾,就是對我最大的恩德了……”
我被電話機裏麵的聲音唬得一愣一愣的,搞了半天,聽這人話裏麵的意思,剛才幫我幹掉兩位壯漢,阻止費爾南那多的還是這位大神。
我原本還在內心猜測之前那般變故是我老爹顯聖,來凡間助我一臂之力來了呢。
害我以為終於可以結束這苦逼的人間生活,回天上享受我自由快樂的清福。
耳聽得這位大神的解釋,我總算是微微緩了口氣。
自從在長明山山頂出關以來,被老父親掃地出門,再到後來遇上劉天明,南宮思雲,費爾南多這些牛鬼蛇神,我就沒遇上一件稱心如意的好事。
南宮思雲雖然說送了五十萬到我的賬上,畢竟虛情假意,欺騙性的利用到了我的無知,屬實可恨至極。
如今到了半夜三更露宿街頭的地步,按理說我人生的命運還可以繼續下沉到更低的低穀,比如被費爾南多追殺至死,或者被費爾南多囚禁在黑色的囚籠裏麵,叫天不應入地無門,接受命運的製裁,而後變成一個徹底的廢人,對生活永遠失去希望和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