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已經開始就不會結束。

在仁王試探地說出“姑獲鳥”這三個字後, 麵前的鬼似乎陷入了他自己的情緒之中。

像是藝伎一樣嘴裏唱著曲子,攻擊卻一擊比一擊淩厲。

仁王應對普通攻擊還算遊刃有餘,但一旦這隻鬼使用血鬼術——

“血鬼術·血啼。”

同樣是由鮮血構成的血鬼術, 分明是吃人的鬼卻能夠調動附近人體內的鮮血。仁王隻覺得每次對麵的鬼使出血鬼術時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體溫不自然上升,呼吸也變得急促,原本能夠順暢使用的呼吸法都突然有了窒礙之處。

在這種情況下,仁王隻能不斷逼迫自己跟上節奏。

他沒有辦法跑,隻要轉身就會有節奏上的疏漏。

同樣的,他也沒辦法殺掉麵前的鬼。

實力的差距太明顯了,仁王自己都能感覺到。

頭頂的大烏鴉有些焦急地呱呱叫著,轉了兩圈以後飛遠了,似乎是打算去尋找附近的救兵。

仁王這時候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晚上出來的太早了。

他是想盡快解決鎮子上的鬼,所以夜深了以後沒多久就幻影成小孩走出了小鎮, 現在怎麼算距離天亮都還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要撐過三四個小時……

如果他能維持住呼吸法,應該做得到的吧?

不, 是一定要做到,必須要做到才行!

仁王咬牙握緊了手裏的刀。

他的腦子在構建關於對手的模型, 但對手比他強太多了, 不管怎麼去構建模型, 分析出來的東西用處也不大, 他隻能被動抵擋攻擊。

身體以最快的速度和最本能的方式進行回擊的同時, 腦子也不能放棄,而是實時運轉著去尋找破局的方式。

就是現在!

仁王的精神力終於找到了一絲突破口。

他猛地揮刀, 腳尖用力跳起以後身體旋轉起來, 精神力帶動呼吸, 揮刀的同時刀身上卷起水柱和旋渦。

他的刀猛地亮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往前探了一寸,刮破了有些懶散攻擊著的鬼的衣袖。

“哦?”幽怨的鬼,攻擊頓了頓。

他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的衣袖,又看了一眼麵前的仁王。

“難道是鬼殺隊的甲級隊員嗎?不,這樣的實力還不算甲級……”他低聲道,“要抓他回去仔細問問那個能變成小孩的是什麼戲法嗎?連我都被騙過了呢。沒有感覺到危險。但是假裝成小孩這種事,實在是……太惡劣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令人氣憤的事,這隻鬼一揮衣袖,看向仁王的目光裏帶上了一點陰冷。

他抬起雙手,像是展開翅膀一樣:“血鬼術·血嬰!”

仁王恍惚間聽到了嬰兒的啼哭。

嗚哇,嗚哇的聲音由遠及近,一下一下,逐漸變大,再慢慢讓他心跳也變重了。咚,咚,咚!混合著嬰兒啼哭的聲音,攪動得他心口都在痛。

這到底是……什麼?!

仁王大口呼吸著。

他本能覺得不對,翻湧的氣血讓他蒼白的臉上都湧上紅暈。紅暈蔓延開來,像是運動過度或者喝醉了酒一樣,整張臉都變得紅彤彤的,呼吸也變得灼熱。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將自己的精神力裹在周身,直覺認為沒用之後甚至讓精神力也旋轉起來,以自己為中心卷起了旋渦。

他處在旋渦的中心,既寧靜又充滿危險,仿佛自己的精神力也能將自己劃傷一樣。但在精神力旋轉起來,像是卷起旋渦的水潭一樣後,他氣血翻湧的情況反而減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