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對國中生沒什麼偏見。
白天的時候, 他還與迷路的看上去像是小孩的國中生打了兩個球。那兩個孩子都很有天賦,是肉眼可見能快速成長的樣子。如果去後山轉一圈,在三船教練手下待一段時間, 實力會有質的進步吧?
德川如此期待著。
他每時每刻都想要推翻平等院的高壓統治, 自己想要贏,也期待有新的麵孔能夠出現。
“能打贏入江前輩的國中生”,這樣的定義,已經足夠讓德川感到好奇了。
是幾個月前去做特殊教練時的事嗎?那時候他還在國外, 也目睹了規則變化後,德國隊與法國隊在國家隊甄選上的規則變化。他的私教建議他去參加這兩支隊伍的甄選, 或者比利時,意大利。總之歐洲的國家隊都開啟了新一輪的國家隊甄選,並且擴大了甄選範圍,他完全可以挑選符合條件的隊伍。
德川有自信,如果自己去參加,不管是哪支隊伍都會有他的位置。
但是, 但是……但是日本有那個男人!他必定要從那個男人手中奪回失去的尊嚴!
德川懷著對平等院的執著,在新學期回了日本。
鬼和入江從一年前加入訓練營開始就一直在幫助他,從生活到訓練上。德川心懷感激。也正是因為如此,對兩個前輩都另眼相看的國中生,他也自然有了期待。
他走進球場:“七球。由你先發球吧。不過提前說明,那種發球, 對我來說是沒用的。”
他指的是零式。
之前的兩局發球,到自己的發球局時,仁王都用零式直接拿到了分數。
德川在旁觀時就看穿了這一招的奧秘,想要回擊需要速度,反應力和技巧的協同, 而這三者德川自認為並不缺。隻要在球下落之前回擊就行,抓準翻越球網的那一瞬間!
越是這樣目標明確的招數,反而越容易判斷出球的落點,繼而進行針對性的回擊。
這是德川的想法,仁王並不認同。
對你來說……沒用嗎?
那可不好說啊。
仁王勾起唇笑笑。
他的精神力從德川身上感覺到了不同於之前兩個對手的威脅。
而他也正好處在剛活動開的狀態。
德川看的沒錯,之前的兩場七球對決對他來說確實相當於熱身。白天的體能訓練不會對他的身體情況造成負擔,晚上再來一場激烈的比賽也沒關係。況且——
仁王深吸一口氣。
他感受到了德川嚴肅態度下,那很難察覺,甚至本人認為沒有,卻切實存在的輕慢。
比起直接展露出來的傲慢,這種隱藏的,像是理所當然一樣的傲慢,反而更容易激起仁王的叛逆心。想要打破那麵具,讓作為對手的前輩露出驚訝的表情。
零式發球!
集中精神力和注意力,運用sweet point的技巧,將旋轉和力量集中在一點上,所有爆發力都在那一瞬間爆發。
是同樣的招式,卻是完全不同的處理方法。
手肘和肩膀都形成一個微妙而精準的角度,進入呼吸法狀態的仁王甚至能感覺到肌肉和筋骨摩擦產生的輕微酸疼。網球脫離球拍飛出,比之前的零式發球要更快更輕。
“我說過了,這一招對我來說……什麼?!”
德川表情微變。
他按照計劃中那樣利用步伐瞬間趕到網前,卻發現網球確實在他眼前順著球網滑落而下,他基於之前兩次七球對決計算出的時間點慢了數微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