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天就能出院,白律這兩天來的明顯少了,偶爾會來也很晚,甚至有時是在我睡著了之後,他才會來,而我也隻能迷迷糊糊的意識到他在我床邊坐了一會兒,緊緊的牽著我的手,有時我甚至不能從夢裏醒過來,隻能在第二天早上,看著床邊微皺的痕跡,才知道白律昨晚來過。

蘇暮來的次數增多了,偶爾會帶著一大包零食,但大部分都被她吃了,我有時候覺得,我是她躲避許栩檢查的借口。許栩是不許她吃太多油炸食品的,說不健康,但蘇暮偏偏喜歡的不得了,所以借著給我帶零食,自己把東西都吃了,不過最近這伎倆似乎被許栩發現了,蘇暮來的時候,也不帶零食了,而是帶著一張沒好氣的臉。比如今天。

“又被發現了?”我看著蘇暮鼓鼓的小臉,不禁有點發笑,蘇暮瞪了我一眼道:“笑笑笑!看我不給你帶飯了,以後你還笑不笑。”

越和蘇暮在一起就越能發現她的可愛之處,比起相見時的妖嬈嫵媚,似乎可愛才是她最真實的狀態。

“那你下次和許栩一起來,我當著她的麵和你說我想吃零食,下次她想攔你,不就沒有理由了?”

蘇暮先是眼前一亮,隨機又悻悻道:“你就會帶著我幹壞事…還是算了吧,許栩也是為了我好…”

看著她的樣子,我笑得更加厲害了。

正和蘇暮有說有笑的鬧著,門口卻突然慢慢的顯出了一個人影,我定睛一看,是餘露。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短裙,外頭罩了一件鵝黃色的開衫,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就讓人心生溫暖,這實在是非常可愛。

“餘露。”我輕輕叫了她一聲,向她點了點頭,她也點點頭,走了進來,把手裏抱著的一束花,放到了我的床頭。

“謝謝你。我隻是小病,其實你可以不用買花的。”我謝過她,仔細的看著她。

餘露明顯是哭過了,雙眼都是紅紅的,鼻尖也可愛的紅著,此刻卻讓我覺得心慌。

“你還好嗎?”我客套的想要寒暄,卻為自己的無恥而感到羞愧,她肯定不好,她那麼喜歡白律,白律要和她分手的話,她肯定傷心欲絕了,而我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這樣假惺惺的關心她,問候她,這讓我覺得自己虛偽極了。

“小白…你還不知道吧…白律他,要和我分手。”餘露的眼淚幾乎是在霎時間掉了下來,放在以往,我隻會覺得心痛,可現在,卻多了一份愧疚。

“是嗎?”我隻能裝作不知道,和蘇暮對視了一眼,她隻是憐憫地皺著眉頭,搖著頭,示意我不要多說。

“他連個理由都沒有…就要和我分手…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了,我想,你可不可以,勸他不要和我分手…哪怕是,向他問出和我分手的理由,告訴我,我也好死心。”

我看著餘露低著頭的卑微樣子,心裏也很是不好受。她和白律之間,隻是多了一個我,他們分手的原因,也是因為我,我為什麼如此的無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