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律的關係似乎緩和了許多,從我倆從學校回來的那天起,白律對我的態度就變了許多,在家時,也總是喊著我一起吃飯,一起出謀劃策的,偶爾會安慰我幾句。
那天從學校裏回來時,原本就應該解決的事情,也被白律和我雙雙壓下了,又成了一樁懸而未決的心事。
我甚至不知道該主動提起,還是沉溺在這種不正確的處理方式中。
白律給的期限太寬容,但這寬容恐怕會害了我們兩個。
而那個男人,似乎故意在我生命中出現,無孔不入地滲透著,向我伸手要錢,在新的地界兒,他先前還有些忌諱,隻是口頭上發發狠罷了,但一旦熟悉了這裏,他就又重新變成了那個混蛋的語氣,展露出他原本應該有的混蛋樣子。我不知道他背後有什麼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知道我會出現在哪裏,憑他一人的勢力,不可能單槍匹馬來到S市,更別說對我做出這麼多事情。
除了餘露,我想不到第二個人,她說她遇到了我的父親在找人,就好心指點他來這裏找我,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餘露就是那個在背後指使那個男人的人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報複,來的太過於沉重了,這很有可能是回毀盡我一生的報複,果真是她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也太恐怖了。
但我隨機又想到,餘露,她根本就不該有這樣的勢力,去做這麼多事情,除非她又沾染到別的有勢力的人,借他們的手,來報複我。那麼餘露的出現,就不是偶然了!我和她的相遇,也不是偶然了!
盡管如此,但我卻仍不想把餘露出現,那個男人找來的事情,告訴蘇幕許栩他們,他們的手段太過殘酷了,現在不告訴他們,在事情變大之前把這些麻煩解決掉,僅僅也隻是為了不想讓這個男人最終陷入一個死亡的境地。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總是對不該心軟的人心軟,可他畢竟是我現在可知的唯一一個最不像親人的親人。
老死不相往來,這才是我真真想要的。我需要他活著。
“許慕白……怎麼樣……你今天又要出去?”白律不無擔憂的看著我,他皺了皺眉頭,看得出他其實有些不情願,“小心……你出去又碰到你爸爸了……”
我看了看廚房,說:“家裏可是什麼菜都沒有了,你要我們餓死嗎?”
白律接著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兩人結伴總是好一點。”
我搖搖頭道:“不……不用,免得你也受牽連……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白律想了想,還是拉住了正在穿鞋子的我,一臉鄭重道:“不,還是我和你一起去。”
我拗不過他,隻好笑笑,但也說:“發生了什麼都不能報警,你到時候站遠點,或者直接跑也行。我不想和他起爭執。我也不能還手的,所以可能會吃虧。”
白律奇怪的看看我,我於是說:“兒子打老子,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白律沒說話,和我一起走出了家門。
一路上買菜都是挑挑揀揀的,白律像是有些怔楞似的說:“許慕白,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出來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