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眼裏閃著邪氣的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雙手悄悄摸著自己還有點淤血的傷痛處,她心裏幸災樂禍的譏諷鄙夷著。
都是一群沒腦子,沒眼睛的蠢蛋!
非要去親自試驗一下去找死,自作孽的去挑釁賤丫頭掃把星,這是一個個的還沒有看清楚形式呀!
不像自己,嗬嗬,她算是明白了,對付那個該死的小東西,在沒有必勝的把握,沒有強大的的後盾,沒有必殺的絕對之前,她可沒有再動手的打算,便是心裏有恨,也要深深的隱藏好。
畢竟,這可是自己血與淚的親自驗證後,才得到的慘痛經驗,要知道,如今自己身上的多處,還在隱隱作痛呢,嘶……
心裏暗暗做著大謀劃美夢的老太太可不知道,事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脫離她的掌控。
正美滋滋的啃著兔子腿的她,一邊啃,一邊還在心裏算計著,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能真正的掌控多餘這個孫媳婦,該怎麼辦才能護住她還算心疼的幾個孫子們。
可惜,流放路漫漫,不等她琢磨出個四五六來,意外又突然降臨了……
那是約莫上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
這日上路走到午後,眾人才在晌午的時候歇過了腳,吃了每日裏簡陋到發指的一頓糠團子飽腹後,當然,多餘除外,她靠著能力,在離著官道邊不遠的大河裏撈了不少條的鯉魚,不僅自己與祖母老太太敞開肚皮吃了不老少不說,連一幹衙差也吃的過癮很是開心,連帶著對待多餘的態度也越來越好。
眾人吃飽喝足,再度上路,走了沒有多久天空就陰沉了下來。
天驀地暗下,陰沉沉的,北風呼呼的刮起,卷著枯枝爛葉,夾裹著地上細小的土坷垃,猛烈的拍打著他們這一行被裹挾在風中而行,苦苦趕路的可憐人。
風沙太大,差頭騎著的高頭大馬都遇了難,大風來時,馬兒嘶鳴著,任憑差頭的腳如何夾擊著馬腹,馬兒都隻原地踏步,不肯繼續前行。
差頭狠狠呸了一口刮進嘴裏的泥沙,眯著眼睛側頭回望身後,被寒風刮的東倒西歪,瑟瑟發抖的一幹等,聽著頭頂密集的烏雲身後發出悶悶的轟隆隆聲音,差頭暗罵一聲操蛋。
可不是操蛋麼,後頭四名衙差也覺得他們的運氣太差,因著心裏焦急,下意識的就加快了手裏揮鞭驅趕的頻率,嘴裏還連連喝罵催促。
“所有人動作都給爺們快點,別給爺們磨磨唧唧的,這才吃過飯,歇過腳,不要告訴爺們,你們這就沒勁啦……呸呸!這該死的鬼天氣……”
狠狠呸了兩口,吐出嘴裏因喊話而灌入的泥沙,看了眼前頭騎在馬上,正跟身下大黑馬做鬥爭的自家頭兒,衙差一手捏著鞭子,一手抬起用胳膊肘擋在眉前,側著身子逆著風,艱難的前行到隊伍最前方,走到了正在努力跟身下大黑馬做鬥爭的自家頭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