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諾!”韓希徹瞪大了眼睛,心髒在一瞬間幾乎要從喉嚨跳了出來。
鐵鏟掉在地板上,發出一長串讓人聽了心驚肉跳的聲音,向槿諾的身體已經有大半個掉到了外麵,搖搖欲墜,她咬緊牙關,用力地攀著已經生了鏽有些紮手的窗戶邊沿,臉色因為驚恐而變得像是一張白紙一般。
“我……我沒事……!”
她的聲音倔強地傳過來,但聽起來實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韓希徹的臉色鐵青,麵不改色的平靜神態下,心跳已經徹底亂成了一團。
像是下了很大決定似的,他忽然抬頭,冷冷地瞥了一眼一旁已經近乎瘋狂的金瀟昌,從容不迫又帶了一絲輕蔑似的說道:“好。”
“跪在我前麵!好好地給我磕幾個頭認錯!”金瀟昌得意地大笑起來,“韓希徹,你也有今天!”
“快一點!”見到韓希徹那從容不迫的淡然模樣,金瀟昌的心中就禁不住怒火熊熊,就是這個看起來永遠都是一副淡淡的男人,竟然隻用了一份合同就把他們金家的公司給輕輕鬆鬆的吞並了!
韓希徹的腳步卻依然從容,看向金瀟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同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腳步緩慢而沉著,神態中不自然地便流露出一種桀驁。
“金少不必這麼著急。”韓希徹沉穩地走到他麵前,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冷靜。
金瀟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見這個將自己打敗的男人搖尾乞憐的模樣,看見這個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韓少這次居然順從地走到了自己麵前,興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麵前的韓希徹。
韓希徹也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嘴角緩緩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麼?”
“你說什麼?”金瀟昌一愣,臉上興奮的神情還來不及退去,就聽到了身後窗口處響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響。
“欺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金少你簡直就是在為男人抹黑啊。”葉聰靈靠在窗台,臂彎中抱著驚魂甫定的向槿諾,笑容帥氣完美到了極點,看向金瀟昌的眼神卻已經透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森冷。
“你們?!”冷汗已經流了滿頭,金瀟昌忿恨地看向他們,“你們太可惡了——”
話音未落,韓希徹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像踩一隻螞蟻一樣輕巧而隨意地將金瀟昌的腦袋踩在腳下,神情冷傲,“我韓希徹的女人,不是什麼都人可以隨便亂打主意的。這次幸好她沒事,如果她有點什麼,我不介意讓你們金家所有的人都來給她陪葬。”
“韓希徹,你——”
“閉嘴!”
金瀟昌開口,這次想說的話都還沒有說出來,臉上又已經挨了重重的一踢。
韓希徹厭惡地看著他,“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乖乖閉嘴。”
“阿徹,你最近的脾氣還真是越來越暴躁了。”葉聰靈笑得一臉單純無害,說完,在得到對方氣勢滿滿的一記白眼之後,臂彎中的女人就被抱走了。
“真是小氣,這次我可是救命恩人哎。”葉聰靈一臉委屈地嘀咕道。
葉聰靈委屈的抱怨在韓希徹的耳朵裏就像陣風一樣的飄走了,兩道好看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縮在他懷裏的向槿諾像是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身體仍然哆哆嗦嗦地抖個不停,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明明寫滿了驚恐,卻還是倔強地抬起頭同他對視著。
半天,才用哆哆嗦嗦地聲音說出一句話:“我,沒事了,你不用抱著我也可以的。”
“閉嘴。”韓希徹怒氣衝衝地瞪了她一眼,這聲音都已經顫抖地九曲十八彎了,還說自己沒事,這女人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
“我說阿徹,這地方的空氣好臭。”忍耐了半天的葉聰靈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槿諾已經沒事了,我們快點走吧。”
“嗯。”韓希徹點頭,厭惡地瞥了一眼狼狽到了極點的金瀟昌,“我們走。”
“這個女人也要帶回去嗎?”葉聰靈指指還在哭的鄭佳怡。
聽見葉聰靈的話,鄭佳怡慌忙抬頭,描的重重的眼線已經被哭花掉,眼睛染成了兩隻可笑的熊貓眼,“徹哥哥,佳怡不知道,佳怡什麼都不知道,都是金瀟昌讓人家這麼做的!”
“你騙人!”驚魂甫定的向槿諾聽見她的話,憤怒地扯進了韓希徹的手臂,“是你把我騙來這裏的!”
“她把你騙來這裏?”韓希徹眼神一冷,掃了一眼鄭佳怡。
“她說,她發卡上的珍珠丟了,讓我幫忙在洗手間找一下,然後就有人進來,打暈了我,等我醒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地方了!”向槿諾憤怒地瞪著鄭佳怡,“你根本就沒丟什麼珍珠,這隻是你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