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蘇金臉色變的嚴肅,彎腰手中狼毫筆已然蘸了蘸墨汁,接著便持筆在偌寬的宣紙上,開始揮毫了起來!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
“……”
蘇金奮筆疾書,一首老祖宗嶽飛留下來的一首忠心報國的‘滿江紅’,被他用磅礴大氣,行雲流水般的‘狂、草’在宣紙上演繹出來。
短短不到一分鍾,他幾乎進入忘我狀態,手上的狼毫筆,揮如龍象,渾身勁力注入筆杆,淡淡的波動隱隱在宴會大廳裏傳出風聲,氣勢非凡。
朱蒂.溫妮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捂在了小嘴上,眼中透露出來的是那種震驚的眼神,她原本以為蘇金隻是開玩笑,但現在蘇金展現出來的本領,簡直用‘不可思議’來形容。要知道,他還很年輕啊——
雖然狂妄的‘行草’在場絕大多數人看不懂,可那轉折點帶來的鋒利之感,隻讓人感覺戰意縱橫,頗有種唯我獨尊的感覺!這筆鋒上的霸道,是在場所有人都從未感覺到過的,而隨著從蘇金嘴裏念出來的這首詞,那種獨特斷然的口吻,也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仿佛被蘇金那種獨特的氣質感染到了。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蘇金喝了一聲,最後一筆,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筆鋒婉轉劃走入龍蛇遊動,那種狂放不羈的意境在整個墨寶上麵一覽無遺。
紙是凡物,筆也是俗物,可在蘇金高深的書法之下,整張紙的價值,就完全變的不同了!
“呼——”
蘇金鬆了口氣,他瀟灑的把狼毫筆直接丟到一邊兒,從開始第一個字到最後看了一遍,頓時覺的自己越發難在書法上有所突破了,這絕對是他目前所能展現出來的最高造詣,不知尚在華夏的老家夥,現在還能不能跟自己一比呢?
對於自己這副字,蘇金簡直用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來形容。
咦?
蘇金這時才注意到,在場的氣氛,非常安靜——
落針可聞!
“啪啪啪……”在場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有些老外,看的激動之處,竟然眼睛裏閃著淚花。
蘇金暗暗搖頭,不止音樂無國界,看來藝術也無國界啊。
“good!good!”
全場的叫好之聲。
溫妮走上來,強忍著激動,問道:“蘇金,你怎麼不留下自己的名字呢?”
“留名?為什麼?”蘇金好奇。
“我知道這種東西,作者都會留名的吧?”溫妮顯然懂的一些。
“嗬嗬,留名的藝術家,都是不自信的藝術家。”蘇金淡淡說道。
不自信?
溫妮一呆,難道蘇金自信到,就算別人以後仿製,也達不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讓,讓我看看。”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蘇金這才看到對麵出現了一個滿頭白發的外國老頭,老頭戴著一副眼鏡,走路還需要兩個人攙扶著,心裏好奇,這位莫非就是溫妮小姐所說的老族長。
老族長酷愛華夏的文玩,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見他說話,掌聲也安靜了下來,看著他走上前去。
看著顫顫巍巍的老族長扶了扶眼鏡,低頭看著。
兩分鍾後,老頭眼角濕潤了,一連用英語說了幾個‘好’字。
朱蒂.溫妮這才用英語和他交流,說這是蘇金送他的禮物,一聽到竟然是要送他,老頭更為激動,還特意被溫妮扶著主動走到蘇金身前,和他握著手,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