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像。”楚楓一撐牆頭,輕飄飄跳下:“據我所知,金鷹幫和大刀會勢同水火十幾年了,怎麼也不可能突然就關係匪淺了吧?”
看來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呢。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方宛之頓時精神抖擻。
她就喜歡看熱鬧,還屬於標準的不嫌事大那種。
“我們何不來一個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哦?願聞其詳。”楚楓對她的提議很有幾分興趣。
方宛之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一陣,說到得意忘形處,順手就在那張光潔如玉的臉上掐了一把。
楚楓:“……”
方宛之:“……”
夭壽了!
多少小白臉的臉我不去掐,非要掐這個活閻王的臉。
我要說我不是故意的,這貨能信不?
“……你調戲我?”
楚楓的臉色可謂精彩紛呈。
自打六歲開始起,都是他掐別人的臉,哪個人活膩歪了敢去掐他的臉?
當然,他爹娘除外。
“不不不,楚大人您別誤會,我和阿乖戲耍打鬧的時候,也經常掐它腮幫子來著。”
“阿乖是誰?”楚楓冷笑:“別告訴我它是一隻貓。”
“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斷事如神!”
方宛之用力鼓幾下掌,不遺餘力的拍馬屁。
“……”楚楓麵色不善瞪視她良久,才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方宛之懊惱的在自己手背上拍了一巴掌:“讓你手欠!”
第二天,青樓裏的姑娘們跑完早操,打完拳。七八個小姑娘嘰嘰喳喳有說有笑,跟著方宛之去了京城新開的酒樓。
這家酒樓做的是地道的川菜。
方宛之無辣不歡,便趁著豆十三娘今日過生辰,來這裏大飽口福。
大堂裏人滿為患,幾個人好容易才等到了一張桌子。
方宛之先點了一鍋水煮魚,然後又零零總總點了十幾樣菜。
店小二端來一條足有兩斤重的鱸魚,送上來給幾個人過目。
直到方宛之點了頭,他才準備拿回後廚殺了現做。
過道擁擠,店小二隻能繞邊走。
冷不防包間的門打開,一個二十多,滿臉麻子,搖著扇子裝逼的男人直直撞上來,衣袖頓時被水濺濕了一大片。
他勃然大怒,一腳便將不停道歉的店小二踹飛出去,破口大罵:“狗奴才!知道小爺我這件衣裳值多少銀子嗎?就算把你賣了都不夠賠的!”
店小二嚇得抖若篩糠,卻還是先把那條“啪啪”亂跳的鱸魚摟進懷裏,然後跪下不停給那人磕頭。
鱸魚金貴,公子爺的衣裳也金貴。
唯獨他不值錢。
那人卻不依不饒,罵罵咧咧,踢了店小二好幾腳,叫囂著讓他賠衣裳。
身後跟著的狐朋狗友有些尷尬,其中一人轉移話題:“魯公子,何必為了個賤奴氣壞自己的身體?這鱸魚看著很是肥美,不如咱們也點一條嚐嚐。走走走,咱們繼續回去喝酒。”
魯公子瞪起一雙魚泡眼,嗬斥:“狗東西聽到沒有?快去給我們整一盆子水煮魚來!”
店小二哆哆嗦嗦,雙目含淚:“回公子,今日店裏一共進了四條鱸魚,這是最後一條,已經有客人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