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樓二樓。
一貫沉穩的方宛之有些坐臥不寧。
從原主的記憶裏可以得知,這個妹妹和她感情最為深厚。
姐妹雙雙被賣進妓院後,方宛之還時常用自己微薄的力量照應妹妹,可見對她是真心疼愛。
不然也不會在得知妹妹嫁給蕭遠山後,被活活氣死。
方宛之上輩子是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沒感受過什麼親情,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方槿之這個妹妹。
午時已到,她等得有些心浮氣躁。
“咚咚咚”,外麵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方宛之整理一下心緒,走過去打開屋門,露出演練了無數次的燦爛笑臉,務必讓妹妹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阿槿,你來了……”
語音戛然而止,她瞠大雙眸,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怎麼是你?!”
蕭遠山人模狗樣,笑得格外欠打:“阿宛,是不是我來看你讓你歡喜的都傻了?也不說請我進去坐坐。”
神你娘的歡喜!
坐你奶奶的腦袋!
方宛之隻覺得多看他一眼,都好像吞了隻死蒼蠅那麼惡心:“多謝三皇子紆尊降貴賞臉看我,我妹妹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妹妹沒來,來的卻是這個死渣男,很明顯出了岔子。
蕭遠山擠進門去,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下,搖著折扇一派風流:“阿槿說她沒臉見你,托我來替她瞧一瞧你過得好不好?”
“她沒臉,你就有臉了嗎?”方宛之冷笑。
既然妹妹沒來,她就沒必要再呆下去。
否則分分鍾都有想把這個人打死的衝動。
“阿宛,你別走!”
方宛之拉門的手被另一隻手摁住。
蕭遠山臉上露出些祈求的神色:“我知道你心裏怪我,可是你就不能聽我給你解釋嗎?”
“挪開你的爪子!”
尼瑪!??
方宛之用力在那隻白皙的手背上抽了一下。
完了完了,她髒了。
回去以後是不是得用胰子把手洗上一百遍?
蕭遠山吃痛,急忙鬆開:“阿宛,你……”
“我什麼我!”方宛之怒目圓睜,態度異常惡劣,“我現在和你有關係嗎?回去守著你大老婆小老婆,不大不小中老婆,行不行?”
蕭遠山先是無比震驚。
要知道從前的方宛之就是個戀愛腦,傻乎乎的特別好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就算是偶爾反抗,隻要自己略微生氣,她就嚇得瑟瑟發抖,生怕自己不要她。
今天這含怒帶嗔的模樣,竟然格外生動。
他心癢難耐,像從前那樣故作深情的笑道:“呀,阿宛這是吃醋了嗎?你乖,我是有苦衷的,聽我解釋完以後你就不會這麼生氣了。”
方宛之簡直氣笑了。
狗男人果然都是盲目自信,以為舉凡是個女人都要對他哭著求著投懷送抱。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歪瓜裂棗,不夠磕磣的。
其實摸著良心說,蕭遠山相貌還是相當出眾。他又擅長營造人設,在京城裏口碑也極好。
不然也不會把原主迷的神魂顛倒,非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