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秋蟲唧唧。
楚楓在自己書房的多寶格裏,不停的翻來翻去。
嘴裏還在念叨:“我記得就在這個地方啊,怎麼找不到了……”
“你在幹什麼?”
隨著這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楚瀾高大的身影跨入門檻,從頭到腳都寫滿了不怒自威。
楚楓趕緊把手裏的東西藏進衣袖裏,麵色鎮定:“沒什麼,就是想案子想的晚上睡不著,來書房坐坐。”
睡不著確實是真的。
但想的不是案子,而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在瀟湘酒樓,他控製不住用唇齒品嚐了方宛之的甜美。
送她回去之後,看著她那嬌憨的樣子,又忍不住自己的私心,和她纏綿了片刻。
他承認自己有些失控。
但有哪個男人在麵對自己深愛的女人時,會不情動?
雖然方宛之醉的不省人事,但她的表現分明對他也甚是喜愛。
因為他引導著她說“我愛楚郎”這四個字時,她竟然很乖順的沒有一點點抗拒。
把人送回家的楚楓,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興奮和喜悅充斥著他的整個胸腔,無處安放的精力,讓他索性披衣而起,打算在書房裏找上那麼一兩件稀罕玩意兒,送給方宛之作禮物。
楚瀾故意當做沒有看見他手上的小動作,微微頷首:“既然睡不著,就到我的書房來,我有事要和你談一談。”
老爹半夜三更找自己談心,準保沒什麼好事兒。
楚楓把手裏的東西塞到懷中,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了。
楚瀾書房離他的書房有一段距離。
父子兩個踩著一盞盞搖曳的風燈燭影,慢慢向另一重院落走去。
楚瀾身材高大,背負雙手,每一步都走得不緊不慢。仿佛是閑庭信步,卻又帶著碾壓一切的睥睨自傲。
下人們已經全部入睡,唯有貼身護衛著兩個人的錦衣衛,遠遠的跟在後麵,把步子放得輕輕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寂靜的暗夜中,唯有父子兩個人腰間的配劍偶爾碰撞,發出幾下脆響。
“你們都守在門外,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到了書房門口,楚瀾轉身淡淡的吩咐那些護衛,然後推開屋門率先走進去。
書房內,燭火通明。
楚瀾坐到書桌前。拿下巴點了點對麵的椅子:“坐。”
“別介,有什麼話我就站著聽您吩咐。您老人家越客氣,我心裏反而越發毛。”
楚瀾氣笑了:“難道非得你老子我打著罵著對待你,你才覺得舒坦?”
“你從小打我打到大,這不才應該是咱們之間最正常的關係嗎?”
楚瀾默了默:“慈母多敗兒,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原本也沒有做錯。”
楚楓撥弄著身旁的一隻吊蘭,很是無所謂:“反正您老人家說什麼都是對的,想打就打唄,我已經被打習慣了。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說完我還要趕緊睡覺去呢。”
瑪德,這忤逆不孝的態度,不揍他揍誰?
楚瀾在心裏使勁的默念幾句:親生的,親生的,這可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