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霧星發現自己的言語是越來越欠揍了。
這哪是普通的找打呀,都在死亡邊沿上蹦躂了。
男人沉默片刻。
他冷冷開口:“好狠的一張嘴。”
“還行吧。”
關霧星謙虛的擺擺手。
“若是我撕了,是不是不會再說難聽的話了?”
“……”關霧星拳頭硬了。
偏偏這小崽子還嫌不夠,霸氣側漏的繼續:“還有這披一層紗便到處勾人的模樣,是不是就等著誰把你就地正法?裝作羞惱,裝做不好意思,其實心裏怕是痛快……唔。”
不等他說完,關霧星已一巴掌呼上他的腦袋。
她抱臂上下打量一臉難以置信的男人,冷笑:“你不會以為,你長高了這麼多,我便不敢動手打你了?”
“其他人把你當成魔尊供著求著,怕你殺怕你罰,我可告訴你,我不吃那一套!”
“你把我接來最好是好吃好喝的待著,我心情好,說不定能跟你好好兩句話,能給你個笑臉。”
“但你要太把自個兒當個東西了……我不慣著你。”
這話是在氣極了中說出口的。
她長這麼大,從不亂搞男女關係,也沒有在這種事情上不自愛。
她在現代世界裏,雖然住在經濟發達的城市,卻沒有那些惡習。
她不泡吧、不抽煙喝酒、不頂撞老師、沒有不良嗜好、擁有陽間作息,心情穩定、性格開朗、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是長輩們最喜歡的乖乖女。之後順風順水的成了全職作家,出版了許多小說,更是為家裏人增了不少光。
這小崽子一張嘴把她說成那種不堪的女人,關霧星不可能無動於衷。
像是否定了她在現代世界認認真真生活的二十多年,當成笑話一樣。
“……”
梵朔本應該生氣的。
這人把他當成阿貓阿狗,不聲不響就決定了他的人生——但當她說‘怕自己替你去了’時,梵朔心中便被狠狠紮了一下。
他知道這人曾經多麼護著他,多麼疼寵他,不肯讓他受一點委屈,寧願活生生剖開自己金丹的一半。
她總是無所謂的笑,總是裝瘋賣傻的不在意這個不在意那個,實際心裏都盤算好了。
連他不曾想過的未來,她也盤算好了。
那樣小小的腦袋裏,裝了多少……
這一巴掌,卻是把從前的美好記憶全都拍醒了。
梵朔垂下手,不說話了。
他還是那副冷冷的樣子,還是滿身戾氣,竟是無端端多了股無措。
他一米九幾的個子,身材不是白斬雞的類型,一看就很有型——又高又大的站在麵前,像是做錯了事兒的小狗狗,就差一個尾巴在後麵晃了。
“還不說話?還覺得我說錯了?”
關霧星冷笑ing。
“……”
小魔尊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
聲音冷冷的,悶悶的,他說:“沒。”
一個字,快把魔界至尊逼死了。
“行了行了,”關霧星見不得一個大男人跟小孩子似的在她麵前委屈,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半哄半嚷嚷,“先帶我去找身衣服,然後再帶我去吃大餐,能做到嗎?”
“……能。”
語氣依舊是悶悶的。
他今天是來找她算賬的。
但他現在不得不按她說的去做。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這樣。
明明她還打了他一巴掌。
……還不讓他委屈?
係統:?
剛剛誰遮住了我的眼!忘了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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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關霧星歡呼著把自己丟在了軟綿綿的大床上。
剩下男人一個,對著滿桌狼藉,坐著沉思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