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失之桑榆,得之東藕,他雖然失去了親情和榮華富貴,但也在人生最沉重的打擊裏,收獲了堅強和信心,這是他人生一筆最大的財富。
自那以後,陸淩峰便改名換姓為陸塵,進入天機門,隨師尊姚池進入避世山門,潛心修煉。
他太弱了,急需一個安穩的成長環境,外界的有多危險,他無可預知,但是想要在江湖站穩腳跟,必需要變強,至少要有自保的實力。
他就像是一隻失去庇護的幼小孤狼,麵對強大的敵人,隻能收起利爪和獠牙,躲在暗處默默成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三年曆程,百般艱辛。
陸塵沒有後悔自己的任何一個決定。
他比誰都清楚,沒有流過血的雙手,哪能彈出空前的絕響。既然要複仇,就要有複仇的決心!
畢竟路是自己選的,哪怕是跪著也要走完,沒有誰會為他買單。
這一晃便是三年,他再次踏入故土時,曾經那個不學無術,隻會吃喝玩樂的陸淩峰已經死了,隻有如今脫胎換骨,完成華麗蛻變的陸塵。
此刻微風送爽,萬籟俱寂,小湖周圍一片靜逸!
“父親,放心,您在天之靈,保佑孩兒一路順利,終有一天,必將再現我陸家輝煌!”陸塵回首當年過往,眼角不禁有些濕潤。
這時,一道黑影從無雙城東南方向,輕飄飄掠來,好似一隻夜鶯劃過天際,悄然鑽入城主府邸,沒有引起半點動靜。
陸塵跌坐在湖心亭台,看得一清二楚,當即眉頭一皺:“如此安逸的城主府邸,居然潛入了夜賊,真是奇怪!”
一想到這裏,他便扔掉手中酒壺,直接飛身躍起,踏著湖邊榆樹樹冠的幾片枝葉,借力飛起,動作輕盈,宛如一縷雲煙!
“這位城主看來過得也不太平啊,這麼晚還有貴客到訪!”陸塵落在閣樓屋簷上,單腳而立,藏青色的長袍在風中隨風飄舞,非凡的氣度油然而生。
深邃的目光掃過不遠處一座高聳恢弘的閣樓,一抹黑影正在屋脊上閃轉飛騰,形如飄忽鬼魅,一個個在廊道上來回巡邏的守衛被他輕鬆避開,眨眼便閃進了內院裏頭。
陸塵眉頭深鎖,暗自疑惑:“哪裏來的家夥,輕功如此了得,似乎來者不善!”為了一探究竟,他腳跟輕點屋簷,翻身倒懸,瞬間竄入庭院,遊蛇般鑽進了廊道上方房梁。
他的身形非常靈活,就像一隻闖入山林的飛雀,來去自如,沒有引起半點動靜。
走廊上的守衛一個個手持長矛,全副武裝,在庭院內來回巡視,根本沒有察覺到陸塵正在他們頭頂飛速穿行移動。
黑衣人越過閣樓二層的護欄,躲在屋簷腳下,正豎起耳朵偷聽城主唐千均與二女兒唐萱的談話內容。
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頭頂的屋簷上方,陸塵正優雅的抱手而立,淡漠的注視著這一幕。
閣樓內,橫臥一張奢華大床,上麵躺著一位麵容寬正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無雙城的現任主人,唐千鈞。
隻不過,這位實力已經達到先天層次的絕世武者此刻卻有些麵色烏青,目光暗淡,身體各處經脈暴突,氣息絮亂不堪,似有不治絕症。
一名年邁郎中蹲立一旁,正在伸手為他把脈,不過看他的臉色,顯得極為凝重,似有難處。
“嚴老頭,我父親怎麼樣,他這病能治好麼?”唐萱站在一旁,緊張的盯著床邊的郎中問道。
嚴老搖搖頭,歎息道:“恕老夫孤陋寡聞,平生從未見過如此奇特脈象,實在是有心無力!”
“什麼,你不是號稱無雙城神醫麼,包治百病,怎麼連這點小病都治不了,快點給我治,治不好,要你狗命!”唐萱一聽這話,頓時蛾眉豎起,煞氣逼人,嚇得那嚴大夫瑟瑟發抖。
嚴大夫歎道:“老朽也是愛莫能助啊!”
“哎,萱兒,沒用的,別再麻煩人家了,將他送走吧!”唐千鈞聽聞嚴大夫的話,頓時哀歎一聲。
唐萱聽到父親的這番話,貝齒緊咬,直接一腳將嚴大夫踢翻,煩燥的指著大門,惡聲聲道:“滾滾,別讓我看見你們在無雙城繼續招搖撞騙,要不然,再次讓我抓到,一定將你們一個個五馬分屍,全都是一些廢物!”